“郭朴当时怎么说?”林晧然接过管家送上来的热腾腾的茶水,当即进行追问道。
吴山抬眼望了一眼林晧然,将已经凉掉的茶水放下,显得老实地说道:“他说你不懂为官之道,过于贪恋于官声,这样很容易得罪于人!”
林晧然捏着茶盖子轻泼着滚烫的茶水,深知郭朴当时便是在含沙射影,却是皮笑肉不笑地愤愤地道:“他儿子公然伤人,还对顺天府衙的官差直接动手,可谓是无法无天了!他郭质夫倒真会护短,现在竟然反过来指责我的不是!”
“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这边多要依仗于郭朴,你此次对郭公子网开一面,将郭公子给放了吧!”吴山不是眼睛容不得沙的官员,当即语重心长地劝道。
林晧然没有当即应允,轻呷了一口茶水,当即抬头询问道:“岳父大人,你此次找郭朴,他有解释兵部给事中黄钧所呈的京察访单一事吗?”
“没有!”吴山轻轻地摇了摇头,苦涩地接着说道:“我今日跟他更多是叙旧,好几次我有心想直接提及京察之事,却都被他被引向其他的事情了!”
林晧然用茶盖子轻泼着茶水,抬眼望着岳父认真地说道:“岳父,郭质夫可能不仅不会相帮于我们,恐怕还会落井下石?”
虽然他上午宽慰于肖季年等人,但并不代表他心里没有怀疑,相反他一直保持着警惕的态度,此刻更是隐隐感觉到郭朴居心叵测。
“郭朴究竟是什么样的立场,现在确实不好说了!是我先前过于相信于这一份交情,相信郭朴这个人,但……现在咱们确实不能过于乐观了!”吴山轻叹了一声,整个人显得沮丧地说道。
林晧然深知事情不能过于责怪于这个岳父,若是岳父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农民,那郭朴便是那种精于算计的市井商人。
看着岳父沮丧的模样,他亦是进行宽慰道:“郭朴是一个很精明的人,而他又如此了解于他,若是他真的居心不良,确实很难被我们所觉察!”
“嗯,确实如此!”吴山轻轻地点头,显得开始认可林晧然的判断。
林晧然又是轻呷了一口茶水,显得态度坚定地说道:“岳父,咱们不可坐以待毙,不然对不起跟我们一起想要改变朝局的人!”
“我了解郭朴这个人,若是他最初真打算对我们这边下手的话,他便不可能轻易改变态度,哪怕你抓到郭公子的把柄!”吴山缓缓地摇头道。
林晧然微作思索,便是提议道:“岳父,郭公子我继续关着!如果他真的有意跟我们这边交好,便会解释一些事,甚至是拿出一些实际行动。若是他心里早已经想要跟我们决裂的话,他定不会求助我们这一边,从而让他做得理所当然!”
现在当务之急,便是试探出郭朴的态度,从而让到他这边对症下药。哪怕不可避免被郭朴和徐阶联手清除,那亦能早想知道真相。
吴山认真地思索了一下,便是轻轻地点头。
林晧然跟着吴山又探讨了一些事情,却没有急于返回城北,又是主动前去拜访了吏部侍郎董份。
现在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一旦郭朴将评级的报告上交,那主动权便落在内阁手中,徐阶完全可以对于落在下等的宁江等人进行严惩。
不过事情的真实情况如何,郭朴终究是持什么样的立场,却还要再耐心地等上几天,等吏部对百官的初步评级意见正式出炉。
现在最好的结果,仍然是吏部尚书郭朴遵守约好,能够庇护住他们这边的人,而不是给他们这边人打上下等的评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