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堂下的百姓听着杨宽的自我介绍,这才意外地知晓,杨宽竟然是一名秀才老爷。
不过转念一想,大家却又是一阵释然,毕竟山西蒲州地处北边之地,以杨宽的家势捞个生员并不算是太难的事情。
林晧然自是早就知晓,脸上显得无动于衷地道:“陈贵状告你强掳其妻王氏,可有此事?”
陈贵已经站在公堂上,正是一脸悲愤地望着杨宽。
杨宽抬头望着林晧然,显得正气凛然地拱手道:“大人明察,学生亦是读圣贤书之人,断然做不出此等有失天良之事!”
听着杨宽说得如此的正气凛然,陈贵着急地憋出一句话道:“你……枉为读书人!”
“肃静!本府正在问案,若是你胆敢再叨扰,便休怪本府无情!”林晧然看着他并不是吵架的料,当即沉着脸训斥道。
“学生知错!”张贵像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读书人,显得恭敬地施礼道。
林晧然在摆平陈贵后,便又将目光落向杨宽道:“杨宽,为何你的妾室夏花一夜之间,便跟陈贵的妻子王氏的容貌一般无二呢?”
“那是东岳大帝给妾室夏花换得的头颅!”杨宽早有腹稿,当即回答道。
这……
堂下的百姓听到这个答案,当即又是议论纷纷。先前的传闻是一回事,但现在听到当事人吐露又是另一回事,世上竟然还真有如何荒谬的事情。
对于“换头说”,在京城早已经没有了市场,大多数人都认为杨宽是在扯蛋。
林晧然看着堂下没有闹得太过分,却是没有声张,同时对杨宽的回答同样没有怒斥,而是平静地继续询问道:“东岳大帝为何要给你妾室夏花换头颅?”
咦?
杨宽已经做好被林晧然怒斥的准备,但听着林晧然竟然如此平静的询问,脸上反倒露出了一丝讶然,但很快便是恢复如初地道:“那是……因为王氏比妾室夏花更漂亮!正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林晧然显得疑惑地询问道:“据本府尹所知,夏花是四季楼的红牌之一,更是被你花费重金赎了身,其长相理当不俗,为何她会舍弃自己的脸容不要?纵使她想要换个好头颅,这京城花魁的头颅岂不是更美哉?”
堂下的百姓听到这一番分析,特别是一些相信“换头说”的百姓,突然发现林晧然说的话很有道理,当即亦是点头认可,并疑惑地望向了杨宽。
“并非妾室夏花要换,而是小生目睹王氏的芳容后,一度是茶饭不恩,故而才心生了此愿!”杨宽的眼睛一转,当即煞有其事地道。
林晧然轻轻地点了点头,却又是继续询问道:“夏花是顺天府人士,她一定信奉的是观音,为何会突然改信东岳大帝?这东岳大帝似乎是你们山西人偏信的神灵吧?”
“不错,妾室夏花信的是观音,只是此愿并非她所许,而是学生历来笃信东岳大帝,学生亲自到庙中恳求东岳大帝!”杨宽对答如流地道。
林晧然轻吐了一口浊气,显得释然地说道:“如此说来,事情已然是水落石出了!”
这……
堂下的百姓听着素来英明神武的林青天说出这个话,竟然相信杨宽的鬼话,顿时瞪起了眼睛,仿佛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