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草民,那见到本府,为何不下跪呀?”林晧然的脸上微微一笑,然后装着不解地质问道。
“对呀!见到府尊大人为何不跪!”
“不错,我可没见过草民坐着面前府尊大人的!”
“就是呀!你不是皇亲,又没功名,怎么不跪啊?”
……
堂下的百姓似乎是不嫌事大,当即就是纷纷出言质问,其中包括着苏娘等女子互助会的人,声音显得分明的洪亮。
莫敬民听到这个要求,一股怒火当即涌上心头,听到后面的声讨声,更是怒不可遏,仿佛从牙缝挤出话来道:“你……当真不怕死吗?”
面对着这种威胁,林晧然却是没有任何惧色,却是坦然地迎着他吃人般的目光道:“莫敬民,你是在威胁本官吗?”
莫福玟深知莫敬民的脾气,亦是轻叹一声,朝着林晧然拱手求情道:“大人,我堂兄他腿上有伤,还请免他这一跪!”
只是说完的时候,却反应林晧然玩味地瞪着她,让她的脸上当即一白。在大明这里,堂兄是草民,她又何尝不是呢?
林晧然没有做出令莫福玟为难的事,倒不是因为怜香惜玉,而是有着其他方面的考虑,却是冷哼道:“有伤在身?击鸣冤鼓的时候怎么就没伤了呢?既然想要告状,那就按着告状的规矩来!”
“我不跪!我自认倒霉,不告行了吧!”莫敬民从小到大除了他亲爹和皇上外,根本就没有跪过任何人,自然不愿意跪这一个没被他放在眼里的知府。
亦是有些急智,当即就想到了这个办法,撤消了告状申请。
“你的意思是要撤诉吗?”林晧然仍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道。
“是!”莫敬民咬着牙挤出了一个字,然后对着手下道:“起轿,我们走!”这到了大明一趟,结果被狗咬了,传回去必然会成为笑饼。
“慢着!”林晧然却是出言喝止,然后拿起一份状纸冷冷地道:“本官这里亦有一份状纸,状告你纵马伤人,你可知罪?”
“你要判我罪?”莫敬民指着自己的鼻子,瞪着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他道。
堂下的百姓和差役都刷刷地望向了林晧然,在这一个时候,他们仿佛意识到这林雷公真不是白叫的,谁的罪都敢判。
莫福玟观察着林晧然的情色,当即就感到一种不妙,急忙拱手道:“大人,能否先借一步说话!”
林晧然似乎正在发怒的边缘,而堂下的百姓亦知道熟悉的林雷公就要出现,只是在他们的目光中,林晧然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同意了。
对于这个选择,堂下的百姓心里亦是理解。不过有些人觉得林晧然会妥协,但有些人却认为不会,一时间竟然有人产生了争执。
二堂前,二人相视而立。
林晧然仍然保持着官员的派头,亦是绕有兴趣地打量这个女人,直接询问道:“有什么话,请直说吧!”
“我倒是想问大人,你究竟想要什么,亦请直说吧!”莫福玟仿佛是看穿一切般,当即就将问题抛回给林晧然道。
林晧然沉默两秒,突然笑了笑,知晓自己的心思被这个精明的女人猜到了。他并不傻,犯不着为了被撞伤的两个百姓就得罪莫朝,要将莫敬民从重判决。
跟着聪明人打交道,明显是要轻松得多,他便直接询问道:“你们莫家跟红旗帮的关系究竟有多深?”
“你真要对付红旗帮?”莫福玟蹙着眉头,打量着林晧然道。
雷州府衙先是对着手臂有蛇形纹身的人进行逮捕,然后对着红旗帮众又大力悬赏,这无不证明林晧然对付红旗帮。
只是猜测是一回事,证明却又是另一回事,莫福玟亦没想到林晧然有这个野心,竟然真准备要将红旗帮拔进行除掉。
“这事你不用管!我只想问你,如果我对红旗帮动手的话,你们莫家能不插手吗?”林晧然望着她的眼睛,提出要求道。
“这事我做不了主!”莫福玟蹙着眉头,缓缓地摇头道。
林晧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认真地说道:“那你就回去告诉你爹他们,只要你们莫家不插手红旗帮的事,我就能保证莫敬民的安全,否则……”
说着,林晧然冷漠地望着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你是在威胁我们?”莫福玟的脸上当即涌起怒色道。
林晧然摊开双手,显得无所谓地回答道:“你可以这样理解!”
在知晓红旗帮跟莫朝有关系后,他就已经明白面临着一个艰难的选项。要么就妥协放过红旗帮,要么就是跟更强大的莫朝为敌,而他选择了后者。
而如今,莫敬民送上门来,他又岂能轻意放过?
在对付红旗帮一事上,他有着“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决定,哪怕安南莫朝亦不例外。
说完,林晧然走回了大堂。
在百姓期望与忐忑的目光中,他一拍惊堂木,化身成为林雷公的光辉形象。以乱击鸣冤鼓为由,让衙门杖打莫敢民二十大板。
“你敢!”
莫敬民的眼睛瞪起,难以置信地伸手指着林晧然。
班头的精神面貌早已经是今非昔比,将这位所谓的世子直接撩翻在地,并将他的裤子拔下,举起那根粗大的棍子使劲地往着莫敬民的屁股打去。
哈哈……
堂下的百姓看到这一幕,特别是先前躲避莫敬民的快马摔伤的百姓,显得分外的解气。
“你们给我记着!我爹有朝一日……肯定征服这里,我要你们……死无全尸!”莫敬民却是咬着牙,大声地叫嚣道。
林晧然却是脸色微寒,一拍惊堂木道:“给本府再打十大板!”
最终,莫敬民的屁股被打得血肉含糊,而他亦熬不住昏了过去。他自然不可能会被放走,而是直接关到了府衙大牢之中。
只是这个举动,无疑是惹怒了西边的那头老虎,正隔着东京湾虎视着雷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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