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就托个大。小朱啊,我就实话实说吧,我们山沟沟里吃的,穿的,用的都比不得城里,条件太苦。以往也来过几个大学生,但是过不了两个月就都走了。我知道,我们山沟沟里也没有什么能留住你的,我这个村长位置也不放在你的眼里。就说之前那个大学生,报到通知都是让县里面带过来的,连面都没见过就调到县里作大干部去了。”</p>
“这是为什么?”朱泊风奇怪的问。</p>
“为什么?”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张朝文看了朱泊风一眼,其中的幽怨看得朱泊风小心脏不争气的噗通噗通直跳。“因为县里面有人啊。”</p>
朱泊风算是明白了,村官本是为了让大学生将所学的知识应用到农村的,但是却被一些人用作是镀金的机会:在他的履历中可以这样写着:“从基层做起,服务于一线……”当然,做到这一点的前提是上面有人,像他这样祖上八辈贫农的又红又专的出身这样的机会想都别想。</p>
朱泊风自嘲的一笑:“村长,您放心,我不会的。”</p>
张朝文一直都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合格的说客,但是这次简单的几句话竟然能让一位大学生愿意留在穷山沟沟里,让他不由的信心大增,但是又有些不放心,巴巴的又追了句:“当真?”那神态像极了听到老师不布置假期作业的小学生,看得朱泊风有一些心酸。他觉得他需要为这个偏僻贫穷的山村做一些事,否则心中会不安。</p>
房子打扫的很干净也很简陋:床是两块门板拼成的,两头分别垫了两条板凳,门板上铺了一张草席,倒也环保凉快。床头放了一个木箱子,四个角包着铜,倒是相当精致,只不过上面的涂料有些已经脱落了,显得有些斑驳。靠窗的位置放了一张桌子,想是觉得读书人应该有的东西。上面放了两本书,只是个残本,估计是张村长费尽心机从哪户人家的厕所里攫来的。</p>
朱泊风在桌子前做下来,那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朱泊风翻开第一本书:“毛主席教导我们:‘对于病,要有坚强的斗争意志,但不要着急。’”原来是红宝书。又看另一本:“西门庆与 妇人一递一口儿吃酒,见无人进来,搂过脖子来亲嘴咂舌。妇人便舒手下边,笼攥西门庆玉 茎。彼此淫心荡漾,把酒停住不吃了。掩上房门,褪去衣裤。妇人就在里边炕床上伸开被 褥。那时已是日色平西时分。西门庆乘着酒兴,顺袋内取出银托子来使上。妇人用手打弄,见奢棱跳脑,紫强光鲜,沉甸甸甚是粗大。一壁坐在西门庆怀里,一面在上,两个且搂着脖子亲嘴。妇人乃跷起一足,以手导那话入牝中,两个挺一回。西门庆摸见妇人肌肤柔腻,牝毛疏秀,先令妇人仰卧于床背,把双手提其双足,置之于腰眼间,肆行抽送”——竟然是金瓶梅!还是没有删节版的。朱泊风泪流满面,这东西可不好找,张村长,您老费心了!</p>
已经月上中天,虽然是六七月份的天气,山中倒是不觉得溽热。不过,最讨厌的就是蚊子了,比城里的蚊子又多又大,一叮就是一个包。朱泊风后悔没带几盘蚊香过来。</p>
月上中天,朱泊风看着清澈的星空,一脸的惨然。记忆像是按了快退键的影碟机,将这几十天发生的事情在脑海中转悠,反反复复的,时而模糊,时而清晰。</p>
陆菲菲,一个让他把心都掏出来的女人。他依然清晰的记得两人初识的那个午后,她笑靥如花;依然清晰的记得两人通宵绕着城市的大大小小的街道不知疲倦的走,她看头上的月,他看月下的她;他信誓旦旦的说要为她披上婚纱,她笑而不答。</p>
三年的相处抵不了轻轻松松的一句话:希望我们以后还是朋友。俗!真他妈的俗!这么俗的事怎么就让他碰到了呢?他还以为她是天上的仙女,可是如今的仙女怎么就都下凡了呢?他不愿意相信她是这样的人,他希望她有苦衷,但是没有!</p>
也许把自己放逐到了这个小山村才能让自己的心好过一些,渴望身体的痛大过心里的苦。手机静悄悄的一天都没有什么动静,凑近了一看,这可恶的联动,信号竟然为0!这样也好,把潜意识中的那一丝期盼都扑灭了吧。</p>
啪!手机顺着床里面的缝隙摔在了地下。啪!这该死的蚊子。(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