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桑洱现在越来越不舒服,想早点回去休息,没力气和这小子吵架,破天荒地没反驳什么,看了他一眼,就擦肩而过,继续往前走了。
“……”瞧见桑洱无视了他,头也不回就离开,郸弘深僵住,年轻的脸庞上闪过一丝恼恨,忽然冲上前,冲她的后背拍出一掌:“桑洱,站住!”
他已习惯随时与桑洱一言不合就打起来,没想到今天,桑洱因为受伤而精力不济,反应慢了半拍,竟没接住这一下,被一掌打飞出了几步,趴在地上,哇地吐出了一口血。
这出乎意料的局面,让郸弘深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这下,桑洱即使是泥人也有脾气了,抹了抹嘴角,回头怒道:“郸弘深,你是不是有病!”
说完,她踉跄了一下,爬了起来,走得更快了。
后方有急促的脚步声追上来,桑洱的手臂蓦地被人大力扯住。
郸弘深绕到她的面前,盯着她,声音小了很多:“你在江陵受伤了吗?”
顶着大烈日,桑洱皱起眉,抽了抽手臂,没抽回来,没好气地说:“你不是偷听了我和师父说话吗?我知道你讨厌我,但你想找事,下次再说,我现在不想跟你打。”
“我……”郸弘深张了张嘴,舌头顶了顶脸颊肉,仿佛有点焦躁:“我又没听全,只听了一点你和师父的话,根本不知道你受伤了,不然我肯定不会做乘人之危的事。”
桑洱抬眼,看着他:“那你放开我,让我回去疗伤,好不好?”
趁着郸弘深一怔,桑洱终于甩开了这块牛皮糖,赶紧跑了。
回到了自己的洞府,桑洱爬到了寒石床上躺尸,在心里骂了郸弘深几百遍。
不知道这家伙最近在发什么疯,不就是几年前有点恩怨吗。至于心眼这么小吗?每次都要找茬。
歇了一会儿,桑洱撑着酸软的身子,靠墙坐着,开始调息。
昭阳宗里,年轻修士都有一个通病——沉下心进入修炼状态很难。桑洱却从来都不会不耐烦。
因为上辈子的她是病死的。死的时候只有二十出头。
死因是突如其来的多器官功能衰竭。
医术高明的医生,对她的病情也束手无措,查不出起因是什么。
正因为品尝过只能躺在病床上、连画笔也握不住的病痛滋味,所以,当系统提出给她一具健康身体做报酬时,对桑洱的诱惑之大,毋庸置疑。
在修炼时,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在一点点地变强,好像把前世溜走的生命力捡回来了。所以,该修炼的时候,绝对不会偷懒。
不过今天,不知道是不是系统的惩罚和普通内伤有点不同,又受了郸弘深一掌无妄之灾,她的疗伤效果甚微。
将灵力绕着金丹运转一遍,仍有些晦涩,桑洱睁开眼,发现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这时,一段原文出现在了她脑海里——
【夜晚,桑洱躺在寒石床上,辗转反侧。
才分开了半天,思念的欲|火已让她无法冷静下来。桑洱扭得像条娇羞的蛆,慢慢闭上了眼想象谢持风的模样,一边不可自拔地把手放进了衣服里。
但弄出再多痕迹,也只让她感到深深的空虚。于是她趁夜摸出了洞府,溜进了赤霞峰。
在今晚,谢持风听了师尊的话,屏退了所有人,泡在冰寒刺骨的玄机泉内,将炙情的毒性彻底逼回。
听见岸边异动,他睁开眼,看见岸边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桑洱。
而自己叠得整齐的衣服,都已经被这女狂徒拿在手里了。
谢持风反应过来后,立即将身体浸入了泉水里,压抑着怒气:“放下我的衣服,滚出去!”
灵力因愤怒而产生了激荡,震得树上红花瓣飘落,落到少年的肩上,犹如红梅点在白雪上。
“花?有趣,我承认你的小花招勾引到了我。”桑洱慢慢将手放在了自己腰带的位置,邪气道:“男人,你逃我追的游戏,我已经玩腻了,今晚,你必定插翅难飞!”】
桑洱:“…………?”
扭得像条娇羞的蛆是什么鬼?还有,前面那段写的什么,敢不敢展开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