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子道:“你好像想歪了。”</p>
杨大波道:“歪了吗?”</p>
芳子道:“歪的离谱,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借宿就是借宿,很多无家可归的人甚至很多有钱人,都愿意住在寺庙里,躲避世俗的打扰,僧人们会为他们讲经,却不是你想的那样。”</p>
杨大波道:“如果是那样就算了,我还是不出家了。”</p>
这时,那个女孩来到冠希面前,冠希抬起头道:“友美,这个时候你不该来的。”</p>
“为什么?”她的声音也轻柔如晚风。</p>
冠希没有回答她,转头对杨大波道:“这是我的妹妹友美,在浅草寺借宿,如果你是个真正的男人,就请不要伤害她。”</p>
杨大波道:“我不仅不会伤害她,也不会伤害你。”</p>
冠希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你虽然是我的敌人,但比我的朋友要强很多。”</p>
</p>
杨大波道:“敌人也可以变成朋友。”</p>
冠希道:“你的意思是……”</p>
杨大波道:“我从来没有过日本朋友,现在我忽然想有一个。”</p>
冠希感到一阵温暖,朋友,他没听过这个词汇已经很久了,“你不是很想知道是谁砍断我手的吗?”</p>
杨大波点点头:“可是你不想告诉我,对朋友,我从来不勉强。”</p>
冠希道:“现在我想告诉你,因为你已是我的朋友。”</p>
杨大波点点头。</p>
冠希的脸仿佛又已因恐惧而扭曲,缓缓道:“我从来没见过武功那么可怕的人,你就算找到了他,也绝不是他的敌手!”</p>
他的身子也在发抖,似又想起了那个可怕的人,那把可怕的刀,比纸还要薄得刀,比闪电还要快的刀,刀上还在滴血,鲜红的血!</p>
冠希道:“虽然我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也没有看到他的面目,却知道他绝不是山口组和稻川会的。在日本,有一个叫做风之国的可怕组织,一般人很少听说,从那个人的身手和武器来看,他一定是风之国的人,而且是这个组织最强大的高手之一,他们最常用的标志是一枚风魔徽章,只要带着这种标志的人,十有八九可以确定是风之国的人。”</p>
杨大波看了眼芳子,皱皱眉头:“又是风之国,连这个最神秘、最强大的组织都搀和进来,看来以后有好戏了。”</p>
杨大波还想再问,突然冷冷道:“你问的已太多了,他的伤很重,现在最重要的是修养。”</p>
冠希勉强笑了笑,道:“没关系,我很快就会好的!”</p>
杨大波也勉强笑了笑,道:“你一定很快就会好的,我知道你一向都是个硬骨头!”</p>
冠希笑得已开心了些,道:“你既然已来了,就不妨在这里多留两天,说不定我还会想起些事来告诉你。”</p>
友美皱眉道:“他怎么能留在这里?”</p>
冠希沉下了脸,道:“我要能留在这里,他也能!”</p>
杨大波道:“这件事回头再讨论,就算不住下来,我也会经常来看望你的。”</p>
冠希笑了:“好,一言为定!”他对友美道:“你先带他到后面去吃点东西,好好作出主人的样子来,不要让客人饿着肚子。”</p>
芳子对杨大波道:“我要回酒店了,在这里久了,武藤兰他们会担心的。”</p>
杨大波道:“你一个人回去,万一路上出事怎么办?”</p>
芳子道:“跟着你我更怕出事。”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p>
杨大波摇摇头,女人,你永远别想搞懂她心里在想什么。</p>
友美板着脸,转过身,冷冷道:“杨施主请跟我来。”</p>
她好像也没有正眼去看过杨大波,她实在是个冷冰冰的女人,甚至比冰还冷。</p>
暮色已深,禅堂里还没有点灯。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晕,正照在禅堂后,云房外的走廊上,照得廊外那几根沉旧的木柱,也仿佛闪闪的发出了光。秋天的晚风中,带着种从远山传来的木叶芬芳,令人心怀一畅。</p>
女孩走得很慢,杨大波也走得很慢。友美没有说话,杨大波也没有开口,因为他好像发现自己是个不受欢迎的客人。不受欢迎的客人,就最好还是知趣些,闭着嘴。</p>
庭院寂寂,看不见人,也听不见人声。这里本来就是个落寞的地方,落寞的人本就已习惯落寞。</p>
友美推开了一扇门,板着脸,道:“施主请进。”</p>
杨大波也沉着脸,道:“多谢!”</p>
屋子里也没有点灯,连夕阳都照不到这里。</p>
杨大波慢慢的往里面走,竟好像有点不敢走进这屋子。难道他还怕这冷冰冰的女孩子把他关在这间冷冰冰的屋子里?</p>
友美冷冷道:“这屋子里也没有鬼,你怕什么?”</p>
杨大波苦笑道:“屋子里虽然没有鬼,心里却好像有鬼。”</p>
友美道:“谁心里有鬼?”</p>
杨大波道:“你!”</p>
友美咬着嘴唇,道:“你自己才是个鬼!”(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