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在乎了。”容瑾浅浅一笑，垂下眼睫，声音低沉:“我只要你答应。”</p>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而慕容生华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那骨节分明的手，似乎下一秒就要下令。</p>
“我再问最后一次……”</p>
“我嫁！”</p>
她悲凉的大笑出声，指着不远处的的遥尚书:“嫁给你，可以。现在你就伤遥尚书或者放弃我！”</p>
“我可叛出师门，抑可替你报仇，只是阿暖，十年师徒恩，你不能让我这么……”他话没出口，她却懂了。</p>
“不出意料……”云芙暖眸子晶亮，声音低哑:“他是你师父，可不是我的，他既然有打算灭我我，我为何要留着他这个居心叵测的人！”</p>
“还是那个问题，你究竟是要你太傅，还是要我？”云芙暖正色问道，眸色凉凉，毫无期待之色。</p>
远处站着的遥尚书没说话，嗤笑出声，起身走向容瑾，“三年未见，在边疆你竟长本事了！”</p>
他忽的抬脚踹上容瑾的膝盖，容瑾顺势跪下，遥尚书冷哼一声:“就为了这个女人？你要背上弑君忘恩负义的名声？”</p>
“容瑾不敢。”</p>
见容瑾对着遥尚书跪下，云芙暖不再说话，此时此刻，她觉得她与他之间，一切都是多说无益……</p>
他向来重感情，十年的师徒情，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断，哪怕……他喜欢她。</p>
她知道自己的心，知道自己多喜欢面前的这个男人，可她只能沉默，甚至视而不见。</p>
“阿暖……”容瑾叹了一口气，她深呼吸一口，压下口中的腥甜，抬眸看他。</p>
云芙暖看着跪着的容瑾，其实，她放弃了他很多次，但从未有这次这样坦然，现在她懂了，什么都清楚了，她无法放弃对他的喜欢，但……她也拥有不了他的喜欢。</p>
想到这里，云芙暖不由得笑了，容瑾瞬间就变了脸色，他起身上前握住她的手，他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云芙暖了然出口打断他要说的话:“不重要了。”</p>
云芙暖知道他要解释什么，可是她能怎么办？如果他是真心，她不可能负他，可他不是，他是假的，是演的，他没有心，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没有办法释然。</p>
他是什么心境，什么理由，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现在面临灭门，而她没有选择的余地。</p>
容瑾似是明白了她在说什么，面色忽然变得惨白，云芙暖任由他拉着，微笑道:“今日你说什么都不重要了，我父亲若有损伤，我都不会放过你。”</p>
容瑾眉心一动，看着脸色苍白的她，却不愿她再次消失在他的生活中。</p>
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便看见一袭月白从远处猛地冲过来，好在云芙暖反应灵敏，在容瑾即将靠近她的片刻，暗器脱手而出，直袭向他。</p>
她快速转身，乘机离开，哪怕身后箭如雨，也不回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