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永在二女的侍候下,穿着和服便装,容光焕发地出了浴室,花子已在连室中一个宽敞的大间里的踏踏米上摆上了几排小条几,上面已摆满了菜肴。她请“横路”先生在上首的一张条桌后面坐下后,就叫出了已经换上了漂亮和服的佳子、由美还有会理子3个小妾,跪坐在了右边下首;又叫过了侍妾依娜、阿果和阿玉3人跪坐在了左边下首;花子大娘向“横路”先生一一介绍过了她们后,然后就陪坐在了“横路”先生身边。陈佳永一一细看了:众女中有向他电射过来热切目光的,有垂首羞涩不语的,有故作矜持状的,还有呈小女儿态的,表情不一而足。但是陈佳永认为那老龟田对她们评价得却很到位:在坐的个个都是大美人儿,真是春兰秋菊、牡丹芍药、叶绿花红,各有神韵。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面对这一群美姝娇娃,“横路”先生的心情也大好起来。</p>
花子拿起了酒壶,跪直起身子,先为身旁横路先生的酒杯里斟满了酒,然后又为自已的酒杯斟满。她对众女道:“请姐妹都斟满杯中酒。今晚,我们众姐妹这样聚在一起,在以前是没有过的。家主摔伤不能理事,咱们诊疗所遇上难事儿了!我顾不上了内眷不主外的家训,冒昧地在这里招集众姐妹,主要是为了答谢尊敬的横路先生!先生在家主受伤后诊疗所的危难之际,将诊疗所的诸多事儿都担当了起来,像为自己家的事情一样,里外奔忙。诊疗所又正常地经营下去了。在这里,我们众姐妹向横路先生致以万分地感谢!”说完后,众女都跪直了身子,齐齐向“横路”先生敬酒,并且都一口干了下去。陈佳永端起了酒杯道:“谢谢花子太太和诸位夫人的盛情款待,岗川君是我很好的朋友,他受伤后不能理事,我又受到他的委托,当然要全力以赴地替他打理好诊疗所。请诸位女眷们放心,我一定会像为自己干事一样,尽心尽力,直到岗川君康复为止。”说完他就一口喝下了杯中酒,那酒味儿淡淡的,有一股清香味,应是日本上好的清酒。陈佳永心想:“咱家酒量不大,倒是喝这淡酒下喉还好受些的。”</p>
酒过三巡后,众女都有些放开了怀。那花子红着脸儿,几次欲言又止,又接着喝下了不少的酒。一会儿,只见花子又倒满了她杯中的酒,端在了胸前,面向“横路”先生,跪直了身子,向他道:“尊敬的横路先生,小女子向您有一句话要说,但不知当讲不当讲。我这会儿以酒遮脸,厚着颜面说出,请先生不要见怪。”陈佳永不解其意,只好笑着对她点了点头。</p>
花子道:“现在我家的家主重伤在身,不能理事。国不能一日无君,家不能一日无主。先生也是受过了家主亲自委托的。所以小女子……小女子想请先生代行我家的家主之位。”陈佳永连连推辞。说他反正已在代理办事儿就行了。那花子急了,正色道:“这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我一个小女子,平日里后院不出,前院不迈的,能管得下来这诺大一个家业么!你不代领家主之位,又怎么能让手下的人听命于你呀,又管得好那些门诊、药房、药厂和作坊么!”陈佳永一听也很有道理,心想:这一切都已是大队的了,只不过她们还不知晓,这样只不过是在走一个形式罢了,对稳定后院有好处,且对于今后大队组建据点的合法管理和开拓经营确实也有好处。于是他就对花子道:“太太,横路遵命就是。”谁知那花子眼中立时就闪出了泪花儿,她立刻将杯中的酒喝了一半,又激动地高高地举过了头顶,然后又双手递到了陈佳永嘴边,颤声说道:“横路君……家主在上……请饮下妾身这杯中酒。”陈佳永也就一口饮了下去。他却看见众女刚才紧张的神色一下子都轻松了,个个眉目间都带上了喜色。</p>
花子花对众女道:“横路君从现在就是我们的新家主了,姐妹们今后一切都要听命于新家主,若有不从,或违犯家规,家法侍侯!平时我们女眷要勤于打理好后院,不要让新家主操心和分心,众人都要尽心尽力侍侯好新家主。”众女都非常高兴地点头称是。她们心里早已将这位年青英俊,温文尔雅,且又卓尔不凡的横路君,现在的新家主认同和接纳了,而且都看他上了眼,也上了心。</p>
面对众女的青睐,让陈佳永这会儿感觉很是良好。但是他听到后来花子说到的有一层意思,听出了一些味道来,他仔细想了一想,就有几分明白了:原来这家主即有主人和夫君的双重含义。此时他心里却打起鼓来:这下玩笑可开大了!陈佳永瞧着众女,就觉得就好象是进了《西游记》里那“盘丝洞”似的,美女环绕,香艳无比。但他可没有唐三藏那样好的坐禅定力,若这会儿众美女将他一“轮流”,他就会精尽人亡的。</p>
花子刚才办成了这一件关乎诊疗所命运的大?和急难事儿,心头如释重负,心情也一下子就松弛了下来,又恢复了娇女儿模样。她脸泛桃花,星眼离迷,小鸟依人般,不禁就将那柔软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半倚半偎在了新家主的身上。那新家主闻着怀中花子清幽的发香,只见她粉脸儿紧偎,媚眼儿如丝,酥胸不停地起伏……唉,这美人儿在抱,他实在有些自持不住了。这时,只见下首左右两排的众女,却一一离坐单独向新家主敬酒来了。众女跟花子大娘一样,喝了一半杯中酒后,举过了头顶,然后就敬上了他嘴边。陈佳永推辞不过,连饮了两杯后,就坚决不喝了。那第3位来敬酒的会理子,一下子就僵在了那里,一双凤眼里,忽地里就泪花花直转。她垂着螓首儿,颤抖着声音道:“家主在上……莫不……莫不您真是不要会理子了么?”陈佳永一听,她这是哪里话呀,他只是不想喝酒了呀!这时花子凑在他耳边吹气如兰地柔声说:“家主,这是一盏‘认家酒’的。您若不喝,就是不认她,她明日就要被赶逐出去的。她好好地又没有犯啥事儿,您就忍心让她孤身一人流落街头吗,您就喝了吧,啊。”</p>
陈佳永心想:这半杯酒儿里还有这么大的文章!他又一次着了花子的道儿了。就只得一一喝过了众女敬的酒,于是就真真的大醉了。他大声道:“还有敬酒的吗,我都喝!”果然三名艺妓也高兴地过来向他敬了酒。陈佳永还道:“那柳月儿呢?咋还不过来给咱新家主敬酒呢?”花子又在他耳边又小声道:“那月儿还小,才14岁呢,还不能陪您上床的,家主您不要性急呀,她这酒,您就留着两三年后再喝吧。”陈佳永脑子转了一转:糟了,又上了花子的当了!老子这一喝,差不多就成了一头“种猪”了么!不行不行的,得赶快想个……想个办法收场才是……但他还没有想过来,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脑子里一片空白,就颓然倒在了花子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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