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我一点时间，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白斯寒沙哑道，浑身说不出的疲惫。</p>
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好像溺水的人，拼命想把头探出水里呼吸，却沉得更深，更窒息。</p>
“子衿连离婚协议都弄好了，你觉得她会给你时间吗？要不是铁了心要离婚，她根本不会跟我开这个口。”</p>
白清风说道：“你这样在两个女人之间摇摆不定，对双方都是一种伤害。”</p>
“我没有摇摆不定。”白斯寒闭眼，烦躁扶额。</p>
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林子衿，只是，他不能丢下许羽轻不管。</p>
这是责任以及他对她的亏欠。</p>
“是男人就痛快点！你要是还想挽留子衿，明天上午去律师楼向她负荆请罪，以后别再见那个女人。”</p>
言尽于此，白清风挂了电话。是离是和，由他们年轻人自己决定吧，他不再管了。</p>
白斯寒走进病房，许羽轻还没有醒，原本清秀的脸处处是擦伤，额头上也缠着绷带。</p>
他的视线落在她双腿上，满心沉痛。</p>
这双腿……真的不能再行走了吗？</p>
……</p>
早晨。</p>
林子衿像往常一样，帮着佣人一起准备早餐。</p>
佣人李妈五十多岁，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全包，非常勤快，人也热心。</p>
“林小姐，你脸色不太好啊，嘴唇没得血色，要多补血。家里很多营养品，你这个年纪都可以吃的。”</p>
“我有吃。”</p>
那些营养品还是白斯寒塞给她的，她慢慢的养成了习惯，每天必吃。若不然，她恐怕早低血压晕过去了。</p>
他什么时候侵入她的生活？让她所有事情都与他相关。</p>
更可怕的是，每一件事她都会想起他。这是心魔，得治。</p>
“我好几次看到你干呕，是不是肠胃有毛病？要不去医院做个体检吧。”</p>
“你有男朋友吗？要是有男朋友，那可能是怀孕了，赶紧测一下吧，没准有好消息呢。”李妈高兴地说。</p>
林子衿心里揪了一下，眉眼沉了沉，关上水，“没有。”</p>
“没男朋友还是没怀孕？我看你症状很像的。当初我怀孕的时候也是贫血，嘴唇跟你一样没血色。要不我去给你买验孕棒？”</p>
“不用。”林子衿端着粥出去了。</p>
李妈奇怪地咕哝：“怀孕不是挺高兴的事吗？怎么板着脸。”</p>
陈瑶转着轮椅过来，一晚辗转难眠，白头发似乎更多了，两只眼睛也是红肿的。</p>
她昨晚哭了一整晚，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爱上了不该爱的男人，痛苦一生。</p>
她现在只有女儿，如果女儿恨她，她怕会真会忍不住寻死……</p>
“我来吧，你坐下吃。”陈瑶去接林子衿手里的碗，被她避开。</p>
她这是嫌弃她脏吗？陈瑶像个犯错的孩子，羞愧地缩回手，说不出的难受。</p>
林子衿是无意的，却不知该怎么解释。两母女原本亲密无间，此刻却多了一道无形的隔阂。</p>
两人心里都不舒服，却没办法装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p>
哪怕是至亲之间，有些隔阂一旦存在，就会很久很久，所以她宁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p>
“太太，林小姐可能怀孕了。”李妈端着春卷走出来。</p>
“你胡说什么！”林子衿瞪了她一眼。</p>
“我，我也是一片好心嘛……”李妈一时有点不知所措，“你经常干呕，很像……”</p>
“我只是肚子不舒服，没有怀孕。”林子衿冷声否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