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林子衿没下楼吃晚餐，张婶送上来的。</p>
这样很任性，但她真的无法再在爷爷面前演戏。</p>
一来自己心里难受，二来对爷爷也愧疚。</p>
对着手机里她和白斯寒的合照发呆。</p>
手指长久落在删除键上，却迟迟没下去手。</p>
舍不得吗？</p>
有什么舍不得，这照片是被爷爷要求拍的，对白斯寒而言只是完成任务。他们都在演戏，显得可笑。</p>
留在手机里也只是个笑话罢了，将来她也不想看到，看了难过。</p>
删掉，林子衿催着自己。就好像删掉这些照片，就彻底割断了他们的关系。</p>
可是手指一直在发抖，怎么都狠不下心。</p>
“笃笃，少奶奶，我能进来吗？”张婶问道。</p>
林子衿吸了口气，关掉相册，“进来吧。”</p>
张婶看了眼饭菜，“您怎么没吃啊。不喜欢吗？我让厨房煮点面？”</p>
“不用了，中午吃了很多，现在还饱。”</p>
实际上她中午也几乎没吃。心里难受的时候，胃是感觉不到饿的，喉咙也塞塞的。</p>
“那一会儿我送点水果到老太爷书房吧，他喊您过去。”</p>
“嗯。”</p>
……</p>
一盏立式台灯，暖光。</p>
白清风戴着老花镜，抱着相册坐在沙发里，目光慈爱，不时微笑。</p>
“爷爷。”</p>
白清风招手让她坐到身边，“照片管家送过来了，你不是要看么？”</p>
林子衿现在反而有点害怕看了。她不想再了解白斯寒的一切。</p>
可她也不想扫爷爷的兴，勉强笑笑，“嗯。”</p>
“这本相册全都是臭小子小时候拍的。你瞧瞧，他小时候多可爱啊。”</p>
林子衿莞尔。是很可爱的阳光小男孩，每张照片都灿烂地笑着，讨人喜欢。</p>
林子衿的目光落在一张照片上，一定。</p>
一个英俊的男人抱着白斯寒，两父子轮廓有些相似。</p>
“我好像见过他。”</p>
之前林子衿是没印象的，但是一看到照片，突然记起回忆里有这个人的样貌。</p>
“你说子傅？他都消失多少年了，你怎么可能见过他？”</p>
“可我对他有印象，应该是我三四岁的时候吧，我妈带我去游乐场，他给我买了一个雪糕。”</p>
“子傅给你买雪糕？”白清风不敢相信。</p>
林子衿也很讶异，她怎么可能见过白斯寒的父亲？</p>
应该说白斯寒的父亲不可能认识她妈，她记得很清楚那天她爸没去，只有他们三个人，那个叔叔一直抱着她。</p>
白清风忽然惊觉林子衿的侧脸有点像那个女人，尤其是皱眉的模样，这鼻子这眉眼……太神似了。</p>
难道……不，不可能。</p>
林子衿想想摇了摇头，“是我记错了吧，应该是另一个叔叔。”</p>
“嗯。”白清风点点头。子衿怎么会像那个女人呢，只是她们都是温婉的气质，他才觉得像吧。</p>
白清风不想再聊这个。</p>
“斯寒小时候特别乖，现在变成这样也是家里的缘故。哎……我愧对他，也愧对你啊。”</p>
“爷爷您千万别这么说，您对我很好，我很感激您。”林子衿忙说道，“只是我和白斯寒，我们……”</p>
知道她要说什么，白清风忙握住她的手，先一步道：“子衿，那些委屈爷爷不会让你白受，请你再试着和斯寒相处看看好吗？”</p>
不到最后一刻，白清风都不想放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