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看。”他忽然说。</p>
林子衿微怔地看着他。</p>
“不难看，该难堪的不是你，而是那些伤害你的人。”</p>
林子衿的鼻子又一次酸了。</p>
白斯寒……为什么反而是你深深击中了我的心？</p>
不太习惯说这样的话，白斯寒又恢复了倨傲，“赶紧穿上。”</p>
林子衿忙背过身去，留给他漂亮的背影。</p>
不盈一握的腰，修长匀称的长腿。</p>
她像是水做的。</p>
下腹一紧，火苗又烧了起来，伤口发疼。</p>
这女人，是想要他的命。</p>
白斯寒脸绷紧。</p>
“我要上班了，让护士来照顾你。”</p>
“我就知道你这女人没人性。”白斯寒恼火地说，却装得满不在乎。</p>
“今天是最后一天，我还差三单，我必须超过林欢。对不起……”把他丢下，她也良心不安，“我下班过来，不过可能要晚一点……”</p>
白斯寒不耐烦地打断，“林子衿你最好给我赢，否则我拧断你的脑袋。”</p>
他在鼓励她？林子衿为之振奋，眼睛发亮，“我一定会赢。”</p>
他的鼓励对她好重要。</p>
“我饿了，吃个早餐的时间还有吧？”</p>
才七点半。林子衿点点头，打开保温瓶，“我昨天晚上买的，现在还温温的，刚刚好。”</p>
“爷爷那边……”</p>
“我已经给他打过电话，说我们……”她轻咬唇瓣，“说我们在酒店住。”</p>
白斯寒“呵呵”，“你可真有情趣。”</p>
光会嘴上装，怎么平时不见和他去酒店？</p>
林子衿勺了粥喂他，“烫吗？”</p>
温度刚刚好，但难得她这么关心他，白斯寒挑刺道：“烫死人了，你故意的吧。”</p>
林子衿尝了一点，“不会啊，刚刚好。”</p>
“你嘴巴有问题。”</p>
你嘴巴才有问题，林子衿想怼一句。但看在他救她一命的份上，忍住了，多吹了几下。</p>
低眉顺眼的，要不是他救她，她才不会这么乖。</p>
看他不好好磨她一番。</p>
“昨天的事谢谢你，我欠你一条命。”林子衿感激道。</p>
什么欠不欠的，把他当陌生人？白斯寒一阵火，嚷道：“没错，你欠我一条命，这辈子只能给我做牛做马！”</p>
林子衿莞尔。</p>
“笑什么？”</p>
“没什么，看你还有力气耍横，挺高兴的。”</p>
她昨天绝望地以为他们不死也得残。庆幸老天眷顾，他们都还好好的。</p>
劫后余生，哪怕听他骂人她都觉得开心。</p>
“高兴你个头，你就是欠凶。”白斯寒凶巴巴的。但心早已软了，也很珍惜此刻。</p>
人没事才是最重要的，这是他第一次深切体会到这一点。</p>
原本不把生死当回事，可现在他有了牵挂。生命突然变得对他很重要，他想活下去。</p>
他，要活下去。</p>
“骂吧骂吧，随你。”</p>
“我才懒得骂你，赶紧滚去上班。”</p>
林子衿慢慢起身，“那我走了？”</p>
“怎么？舍不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