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p>
“白斯寒？”</p>
“我给你送晚餐来了。”林子衿敲了几次房门，没人回应，“我进来了。”</p>
她推门而入，被一股浓浓的烟味呛得咳嗽，“咳咳……”</p>
烟灰缸里，横七竖八都是烟头，空气中也全是白烟。</p>
她知道他会抽烟，却是第一次见他抽得这么凶，心情一定很差。</p>
白斯寒坐在沙发上，衬衫领口敞开，交叠着双腿。右手两指夹着烟，吞云吐雾。似乎从一回家就保持这个姿势，身体有些僵硬。</p>
奶白色烟雾后，他眯着长眸，神色不明，散发着颓然又冰冷的气质。</p>
林子衿喉咙发干，好像自己也抽了烟似的，“别抽那么多烟，对身体不好，尤其你现在还在生病。”</p>
“张婶煲了鸭子汤，清热润肺的，喝点汤好。”</p>
“你不是喜欢吃虾吗？今天的虾很甜很新鲜，但是不能多吃。”</p>
“吃点蔬菜吧，菠菜很好吃的。”</p>
无论她说什么，白斯寒都无动于衷，依旧保持者同样的姿势，一脸的冷淡，朝她吐了口个烟圈。</p>
林子衿心口像被什么压着，沉甸甸的，“今天检查结果怎么样？没什么事吧？”</p>
“路医生一直不肯透露，你们不要故弄玄虚了好不好？很吓人的。”她努力的挤出一个微笑。</p>
“肯定只是小毛病吧？是不是胃不舒服？你经常不按时吃饭。”</p>
“别再假惺惺。”白斯寒冷漠地说。</p>
“刚才的事情我可以解释。”</p>
“不必。不就是和前任纠缠不休？你也不是第一次和男人牵扯了。”白斯寒深深吸了口烟，再缓缓吐出。云淡风轻，甚至没有一丝嘲讽。</p>
“我没有和时南牵扯，我……”</p>
“我不想听，出去。”他的态度真的很冷漠。</p>
林子衿感觉自己撞上了一堵墙。</p>
她宁愿他和她大吵，也好过现在这么冷漠，让她很难受。</p>
叹气，“那些事先不谈，你的病到底怎么样了？能不能对我说实话？”</p>
白斯寒漠然看着她几秒，忽然笑了，“怎么？想我赶紧死，你好在离婚之前分到遗产？”</p>
“我没想要你的钱，我只是……”</p>
“只是什么？别说你只是关心我这种话恶心我。”他怕吐。白斯寒嗤之以鼻。</p>
但凡她对他有一点点关心，甚至只是有一丝人性，就不会在他做检查时去见前任，还当街接吻。</p>
白斯寒很心寒。</p>
哪怕他对她不抱希望。</p>
她总骂他是魔鬼，但她才是冷血的魔鬼。在特定的时候，才能真正将一个人看透，包括她丑陋绝情的心。</p>
她林子衿不值得他生气，他不会再为她动怒。从今以后，他都不会再正眼看她一眼。</p>
“出去！”</p>
“那你记得吃晚饭。”林子衿刚退出房间，就听见“咣当”碗盘被打飞的声音。</p>
……</p>
深夜。</p>
酒吧，灯红酒绿，音乐震天，年轻男女在舞池中放纵。</p>
吧台旁，时南正一杯接一杯地灌酒。</p>
这段时间他是酒吧常客，只能用酒精麻痹自己，否则会痛苦得死去。</p>
可喝多了酒精也起不到作用，越喝越清醒，和林子衿甜蜜的过去就像绞肉机一般绞着他的心脏。</p>
曾经有多幸福，现在就有多痛苦。</p>
最痛苦的是她爱上了白斯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