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娇也瞪圆了眸,目光在段悠身上来回了一圈。
“邵玉城,你别胡说八道。”商伯旸最先忍不下去了。
“我胡说八道什么了?”邵玉城笑起来很是玩世不恭,左耳一枚耳钉闪闪烁烁,却都没他一个笑容耀眼夺目,“不信你们就跟我打个赌啊。”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一道低沉静敛的嗓音突然从门外插了进来。
带着一点阴沉沉的不悦。
段悠一听到这道嗓音,赶紧坐直了身体朝外面张望。
满室尴尬,所有人都对门外的男人有点害怕,或者说顾虑。
无人开口时,段悠好像完全察觉不到外面的人身上有着什么样威严和慑人的气场,反倒还迎了上去,“你怎么才回来?”
她皱着眉眼,有点小不高兴,埋怨道:“我快饿死了。”
江临从门外走进来,所有人自发给他让出一条路,他沉着脸谁也没理,将热气腾腾的粥放在桌子上以后,才走回她床前看了看输液的吊瓶,淡淡道:“周五餐厅里客人多,耽误了一会儿。”
林小晓和陈天娇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发现了相同的震惊。
他这是在和悠悠解释吗?
段悠也算是认同了他的解释,揪紧的眉头舒展了一些。
邵玉城眼尖地瞧见了食品袋上的logo。
明月坊。
他贼贼地一笑。
又不是所有餐厅周五都人多,谁逼他买完粥也要去明月坊了?
男人不紧不慢地做完手里的事情,这才想起门口还有三只门神杵在那,他瞥了眼陈天娇和林小晓,淡声道:“看着她把晚饭吃了。”
二人齐齐点头,没有半点怠慢。
江临率先举步往门外走去,三个人也跟在他身后,关门时邵玉城似笑非笑地瞟着段悠。
段悠一抬头正对上他的眼神,浑身都不舒服起来,她觉得这个男人不够稳重,也许岁数比她大,但充其量只能算是个没心没肺的大男孩。
“咳。”一声轻咳传来,段悠回过神,看到林小晓和陈天娇同样的眼神,后者还冲她挤了挤眉毛,“一天不见,你和江教授进展神速啊。”
“哪里哪里。”段悠很谦虚。
她觉得自己这时候应该很娇羞地说一句“我和他什么都没有”,但她又很不屑这种欲盖弥彰的调调。
连表个白都恨不得昭告全天下的段悠,又怎么会羞于承认这点小事呢?
“你们在一起了?”林小晓欲哭无泪,“我昨天到底错过了什么。”
段悠还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一边咽着陈天娇喂过来的粥,一边在得空时说道:“革命尚未成功,不过离成功也不远了。”
其实在刚才护士给她换药那会儿,她一直发呆就是在想下次要怎么对他表白。段悠几乎可以肯定,他对她绝对不是没有感觉的。
但如果她不说,他也肯定一个字都不会吐露。所以捅破这层窗户纸的权利就握在她手里了。
18岁的少女是很讲究仪式感的,既然她能确定下次表白,这男人一定不会再拒绝,那她就应该先挑一个黄道吉日,然后布置个温馨浪漫的场景——怎么说也是要回忆一辈子呢,绝对不能在医院这种飘满消毒水味、周身四面白墙破坏美感的地方。
段悠在心里盘算完,笑米米地转过头对林小晓道:“我已经给你做完示范了,你现在知道该怎么追陆铭了吧?”
林小晓,“……”
她对段悠的效率佩服得简直五体投地。
陈天娇冷笑,“她要是有你一半的魄力,根本就不会被陆铭甩。”
*
病房外的气氛就远不如里面这么轻松愉悦了。
江临敛着眉,面色沉凝,“查出幕后主使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