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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狩猎 一(2 / 2)

看到江临慢慢攥紧的手指,段子矜的心狠狠一颤,她下意识挡在了唐季迟的轮椅前面,眉目生寒,“江临,你又要动手?”

他凭什么总是这样伤害她身边的人?

段子矜的褐眸里明明燃着几丝怒火,却偏又冷得像结了层霜。

她身后,唐季迟却淡声道:“子衿,你让开,这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

他没有叫她“悠悠”,因为顾及到Nancy在场。

段子矜听到这一声唤,心里对他的感激和愧疚又深了不少……

她转过头来,低声道:“唐季迟,你先走吧。”

这里是江家,无论如何,他都占不了便宜。

唐季迟摇了下头,嘴角挂上一丝不是笑的弧度,“我是该高兴你为我担心,还是该遗憾,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和决心?”

段子矜眸光冷了些,斥道:“现在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吗?你坐了将近两个星期的轮椅,难道还没够?”

她的话音刚落,整个人的身体便被人用力一扯,重重跌入一尊结实而伟岸的胸膛,清冷的薄荷香从环住她的人的衣袖间散出来,带着不知名的阴沉。

男人的嗓音沉沉压入她的耳膜,刻意压低的声音,只有她能听见:“别在我面前表演你有多担心别的男人,我会生气。”

她先是一怔,而后侧头对上男人深不见底的黑眸,余光里,因为男人上前两步而被孤零零地留在原地的Nancy,还在对她微笑着……

那笑容让段子矜整个人有如踩空了楼梯,身体迅速下沉。

她下意识抱紧了江临精健有力的腰身。

隔着衬衫亦能感觉到有汲汲热量从他身上传递到她的手上,段子矜心里这才安稳了些,忙收回了视线,不再去看那个奇怪的女人。

她微小的靠近让男人心尖一颤,发梢的香气更是他所钟爱熟悉的味道,在男人沉稳无澜的心海里撩开了浅浅的风浪。

怒意在顷刻间就散了,男人的身体也不似最开始那么僵硬,他收紧了手臂将她箍住,黑眸深处却愈发沉冷——

江临感觉到了怀里的女人有些不对劲,可刚刚她一直都在和他对视,突然看到什么东西的可能性很小。

那她……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江临俊眉微蹙,环顾四周也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目光亦经过了Nancy脸上,可他一时间没察觉出什么,毕竟,她的微笑从始至终都没变过。

最终,他还是选择先解决眼前的事。段子矜感到了男人臂膀间那股近乎要把她嵌进身体中的力道,不自在地动了动,低呼道:“江临,疼……”

男人却没有松开,声音落在她耳畔,“知道疼,以后就长点记性。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只要你再和这个人纠-缠不清,后果是什么样,我不介意提前告诉你。”

段子矜挣脱不开,索性不动了,“你说过,不会再强迫我做我不喜欢的事!”

男人的眉目霎时间沉了下来,“和唐季迟去酒店开房是你喜欢的事?”

若不是段子矜此刻动弹不得,她真想踹他一脚,“江临,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你给我定下一大堆条条框框,是不是自己也该遵守?只许你半夜和你‘叔叔家的女儿’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同样的事我来做,就要接受你的惩罚?”

男人长眉一拧,“我什么时候和她看雪看……月亮了?”

她脑子里都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段子矜噎住,“那不是重点!”

“我说过这件事我可以解释。”

“我就是回来听你解释的。”段子矜皮笑肉不笑,心里的伤疤像溃烂了,渐渐不知道疼了,“而且很遗憾,江教授,在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之前,我也不打算解释昨晚我和唐季迟做了什么。”

男人被她一句话轻易激怒,压抑着半天才寒声开口,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和他,做了什么?”

段子矜闭上嘴不说话,褐眸里依旧黯淡无光。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地望着这两个旁若无人、紧紧相拥的男人和女人。

他们明明在吵架,却都紧抱着对方不肯松手。

周围很多人在看,离得也并不远。两步之遥,伸手就能触到,可他们周围却像竖起了一道隐形的墙,无形间将所有人都隔绝在外。

爱情从来就是两个人的世界自成方圆,无论是喜还是悲,都与旁人无关。

这种充满了隔阂的感觉让Nancy不自觉地收敛起了笑容。

第一次,她觉得自己的面颊僵硬到笑不出来了。

不,不是第一次……

同样的感觉,六年前也有过一次,那时,也是因为江临这样旁若无人、不把全世界放在眼里地爱着一个女人。

她曾以为他会沉浸在那段感情里很久很久。

原来他的时间也会继续走,原来他也会爱上被人。

可是,为什么不能是她?

……

就在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后花园的小径上,一个擦拭着猎枪的年轻男子疾步走来,他的动作像是惊醒了这沉睡的一幕,无数道目光同时朝他看了过去。

江南的步子猛地顿在原地,手足无措地瞧了瞧人群中最惹眼的那一对男女,在男人覆盖着阴霾的眸光的逼视下,小跑着到了江姗身后,“姐,他们这是干什么呢?”

江姗面无表情,“不知道。”说完,她睨了眼自家弟弟,看到他手上的猎枪,皱眉道,“你拿着枪来这里做什么?”

江南嘴角一翘,从江姗身后走出来,声音也扬高了不少,“这是猎场新送来的好东西。听说去年放养的小家伙们,今年都差不多可以收成了……”

四周人闻言皆是一惊,仿佛想起了什么。

就连江临俊朗的眉头也不禁轻轻蹙起。

五月,是他们狩猎的季节。

这个传统从很早很早之前流传下来,时至今日也没有作废。

届时各家都会派些打猎的好手参加,说是切磋,其实就是一场暗中的较量。

八年前他还未离家出走时,蝉联过几届冠军。

如今想想,竟不由得生出些许怀念。

沉默中,江南忽然看到了轮椅上的唐季迟,“家里来客人了?要不要一起热闹热闹?”

山上的猎物肉质肥美,打完猎最好的消遣,便是一场篝火晚会,他本想请客人来参加,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唐季迟竟眯了下眼眸,竟扬眉而笑:“好啊,我确实很久没有打猎,手都生了。希望到时江教授,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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