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些人走完,李长安向寺卫了解韶龙岗的路程,是否知道那位经略先生。
寺卫确实知道韶龙岗,岗下的确有一位先生,整日早出晚归,过着怡然自得的田园生活。
少时,都领方弘毅回到客栈。
方弘毅抱拳拜见少翰林,言道:“李大人怎么来了琼州,先前还在西陵剿灭叛军呢!”
李长安肯定道:“回京后圣上传了密令,特命我前来调查夜越国异动的情况,中间也未敢耽搁时间,就快马加鞭南下,来到岭南琼州。”
“原来如此,听弟兄们讲,大人有事相问?”
“正是,我想问一下琼州采矿的工户,是什么时候开始大量增加的?”
方弘毅摸着下巴一想,“应该是去年十月初,兵部张贴了征工告示,说是大陵府库的兵备器材存在少缺,需要加大人力开采铁矿,以保国家的军事安危。”
众民一听,爱国情怀高涨,纷纷报名工户,加入开采。况且兵部给每个人的纹银也不少,比田赋种地更加划算。那些青壮年劳动力便从土地上脱离,将地交由家中长辈耕种,都进山开矿去了。
“你可知兵部是谁负责?”
“应该是权枫!”
“权枫……权枫……”李长安沉吟两声。
“与国库银监提司权烨有关系吗?”
方弘毅言道:“是权烨的唐弟!”
“唐弟!”
李长安苦皱起眉头,看来岭南之地,也已经沦为了权势腐败的场所。
“地方上为何不上报朝廷?”
方弘毅纳闷道:“采矿是圣上特许,没人敢监察弹劾,更何况,兵部也没干出什么祸国殃民的歹事。”
李长安想到陈寺卿的言告,也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没有人胆敢顶着自己的乌纱帽,去向朝廷进谏兵部的事,一不小心,脑袋都不保。
独善其身,成为琼州众僚的安身之选。
李长安明白,权家的确存在着诸多的贪污腐败之意,但没有充足的证据,难以扳倒他们的势力,更何况,这些猜忌和主观臆断,对于断案推理极为干预,所以也不能以有色眼镜看人。
用事实说话,才是一个神断的看家本领。
大体事务,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决断,等户、兵两部的财政账目落实清楚之后,就可以逐步行动。
至于夜越国的监视,李长安已经派人日夜监视。
韶龙岗,经略先生,必须请他出关!
李长安拢袖走到苏云汐身旁,“你们俩别看了,我们去见个人!”
“见谁?”苏云汐纳闷问道。
“韶龙岗,经略先生!”
“干什么的?”
“精通经学账务,可以帮到我们!”
“那好,走!”
李长安命令寺卫前行带路,三人跨马紧随。
韶龙岗,钟灵毓秀之地,山上木色青青,藤萝盘绕曲折。
到了经略先生门口,一个柴扉大门,一道竹篱笆院墙,三间茅草屋。
门前一个菜园,长着青蔬。
院子里极为整洁,陋室之人,必然勤劳质朴。
咚咚……
李长安叩门。
茅草屋里走出一个中年男子,身穿素衫,一身儒雅气,抚着山羊须。
“你们要找何人?”
李长安大声呼道:“找你,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