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移西楼夜色渐深,暗处的身影终于隐隐约约间有了几许动静。深沉的夜色隐藏了蠢蠢欲动的人,高空中无声穿梭的人,无声无息。一双锐利的眼睛隐于黑幕之下,无声的笑意流转。
落辛与叶念冉灵活的身影无声的穿墙过园直奔座落在最后面的座楼阁,精致的亭台阁楼古香古色说不出的雅致。
落辛与叶念冉墨色的身影匍匐在楼阁主室的房顶,一身黑衣与夜色完美融合。如玉的柔夷小心翼翼的掀开一片瓦片,一束微若的光照亮了一双眼眸。
房间内一切摆放都是整整齐齐的,柒红的书桌上静静的摊着一副尚未画完的山水画。书桌一旁的软榻上一个白色的身影静静的侧卧,“咳咳咳”,压抑的声音缓缓散开。侧卧的身子因为向上的手臂而渐渐转正,这时落辛终于看到眼前人的样子。
剑眉微耸斜入云鬓,目朗似星,面若白玉娇似莲花,眉目温情如水,当真是一个貌美的公子,孱弱的身躯散发这着浓浓的书卷之气,玄白色的锦衣倒被此人穿出了几分书生气。
落辛微微眯起的双眼,直直的看向那人,嘴角微抿,此人倒有几分黛玉的影子可惜是个男子。
“咳咳咳,咳咳咳”压抑的咳嗽声越来越清晰,阁楼的门突然从外被人推了开来。
一个看上去年约四十左右的男子快步向前,“公子,怎么样了。来人,快去看看公子的药好了没有。”男子望着榻上的人一脸的焦急关切。
“王叔,我没事。”虚弱的声音喑哑不止,温顺的眉眼平静的看着来人。
“公子,怎么突然又咳得厉害了,这几日不是轻了吗?”被称为王叔的一脸担忧,上前扶起那孱弱的公子。
“都老-毛病了,不碍事了。这病怕是好不了了,王叔不必麻烦。”阴郁的神情疲倦的身影满是无奈。
“公子不会的,老奴一定会治好公子的病的。”王叔一脸的坚定。
“少爷,药熬好了。请少爷服用。”一个青衣小斯恭敬的将一碗黑漆漆的药端到那公子面前。
“先放到一边吧。”公子看一眼那黑乎乎的药,剑眉微蹙,吩咐道。
“少爷”青衣小斯见此欲言又止,最终无奈的将药碗放到了一旁,恭敬的垂首站到公子身后。
一旁的王叔见此,“公子,这药你还是趁早喝吧。公子用完药早些休息,老奴明天再来看你。青奴,你好生看照公子。”
“是”青奴一脸的恭顺。
“王叔,你等等。闯入府里的那两个人现在怎么样了?”榻上的公子蹙眉问道。
“启禀公子,那两个人已经离开了。老奴见他们不像一般的人就给了他们一些散银,让他们趁早离开了。公子放心,老奴不会让不干净的人进府的。公子,你大可安心养病。”恭敬的话,满是关切。
“好,王叔办事,我向来放心。王叔也去休息吧,不用在这里守着了。我这有青奴就够了。”淡淡的话满是疲惫,粗chuan的气息隐约沉重。
“老奴谢公子的信任,青奴照顾好公子。公子,老奴告退。”王叔关切的吩咐,平静的脸上满是担忧。
“是”青奴闻言恭敬的应道。
随着王叔的离去,刚刚热闹的房间又恢复了安静。
“青奴,去吧药倒掉吧。”疲倦的声音满是无奈。
“是”青奴闻言端起药碗向不远处的一盆花走去,熟练的药汁全部倒入花盆中,而后将空碗放回原处。熟练的手法,毫不诧异的神色无不说明着他的熟悉。
“少爷,倒掉了。”
那公子瞥了一眼一旁的药碗,剑眉微蹙,“青奴,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此时的声音多了些力气。
“回少爷,逃进府里的两人确实和云城的瘟疫有关。奴才已经派人跟踪了,他们此时朝着玄月都成去了。”
“去月都了?那现在云城的情况如何?”
“自从玄月太女木落辛到了云城之后,云城的瘟疫就被控制住了,目前云城的瘟疫已经基本上被治愈了。少爷,那木太女一身医术,不如奴才请她来为少爷治病,想必她一定能治好少爷的恶疾。”恭敬的话沉着关切。
“不必了,我的身子我知道。云城的瘟疫来的突然,想必那太女一定有了察觉。你命人将那两人的行踪透露给他们,我们的人撤回来吧。”
“是,可是”话欲言又止。
“没事,我自有主张。下去吧。”淡漠的话却不容人反抗。
“是,奴才告退。”青奴一脸不解的退下。
宽敞的房间又恢复了当初的样子,灯光摇曳,安静而昏暗。屋顶落辛将一切尽收眼底,轻轻地将瓦片放回原来的位置,一句话轻轻地落尽耳里。
“看来玄月要不太平了,这天下啊,唉!”
落辛与叶念冉对视一眼,矫健的身影无声的离去。只是一丝轻笑,在他们的身后无声的绽放。
落辛与叶念冉一路轻功而回,夜深沉,心难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