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脚好了吗?”
“嗯,早就好了。”
自从那日之后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她一直以养伤为由窝在车里没有出去,里面空间很大,并且有独立的隔间,倒也互不打扰,平平静静的度过了这一个多月。
除了在必经的大城市停留休息以外,其余所有的时间都是在车上度过的,两个人一直是各干各的,交谈很少,但还是有不经意的习惯在不断影响着对方。
巴尼帕尔刚刚抬手,一枝雕刻圆滑的细木笔就先一步递到了他的手中,他抬头看她,她回应的一笑,视线移开,他在泥板上写起东西,而墨提斯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反正也没闲着。
突然,这长久的美好的平静被血腥彻底打破了。
就在快要出米底进入亚述的关键时刻,最让人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有刺客来袭!
整齐的队伍被从两面山丘上直冲而下的密密麻麻的刺客吓得四散而逃。高头大马,冰冷的刀刃是夺命的前兆,鲜血,喊叫,尸体交织成沙漠上的画卷。
拼命的稳住身下嘶鸣的战马,亚历山大将军冷静的下发着命令,“快,你率领一队士兵去保护国王,将车架包围起来。”振臂一呼,“其他所有骑兵和箭手跟我来,快,所有骑兵和箭手跟我来。”
“是。”
强大的骑兵组成的屏障直直的冲向飞奔的敌人,征战一触即发。就在将要两相对峙的时候,亚历山大率领的骑兵却直接绕过敌人,向前继续奔去,转眼就消失在山下。
“哈哈哈……你的死期就要到了……现在连你的军队都逃命取了……看你还能怎么办……哈啊哈哈……”盯着停在队伍中央孤零零的车架,再看看车周围少的可怜的护卫,刺客的首领发出了狂妄的笑声。
“上,将车架里的人给我杀了……财富就是兄弟们的了……”
听他的口气,他很清楚车里人的身份。究竟是谁,竟敢这么不要命?直接派人刺杀国王所在的车队?是受人指使的吗?
“陛下,现在怎么办?”墨提斯的声音是掩盖不住的紧张,松开帘子隔绝了外面如同地狱的画面。
血腥气越来越重,满眼都是刺目的鲜血……还有那些不知道来历的人的恐怖嘴脸……
第一次,她第一次直面原始战争的残忍和恐怖……
亚历山大将军呢?他怎么不见了……还有骑兵呢?为什么一个都看不见……鹰自从离开埃兰的那日就不见了,难道如今她就要死在着了吗?老天就这么可怜她,死了还有作伴的,而且还是个国王……
啊……不要啊……她不想死,不想莫名其妙的就死掉啊……
什么?等等……他在干嘛?用力的甩了甩头,眼前的情景没变分毫,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难道真正不正常的人是她?
淡定的勾写,时而停笔思索,俊美的脸庞透着淡淡的光芒,一副完全不被打扰的模样。在这么紧张的时刻能出现这种情况,好像真的很不科学……
她扑过去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咧着嘴咬牙切齿道:“陛下……你看你是不是要想想办法让我们脱离险境啊……这个……写东西什么的,没那么重要吧?”
“外面的人想要杀我,脱离险境很简单,我出去就好了。”说完,他果真放下木笔,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掀帘走了出去,只留一个还没回过神来的墨提斯保持着前扑姿势,傻在了那。
掀帘而出,黑色的身影,俊美的容貌,他就站在那,气势却丝毫不弱。周围的护卫早已夺命而逃,不见一个踪影。
看着落入虎口的猎物,领头人笑的十分狂妄,跳下马,抽过背上的大刀,直直向他走来。
“哈哈哈……国王,没想到吧?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亚述一直欺压米底,今天是你倒霉,遇上我们,我们要为米底的百姓报仇……”
“是迪奥塞斯派你们来的?”
领头人楞道:“……是。就是我们国王派我们来的,要取了你的命。”
巴尼帕尔嗤笑一声,幽幽道:“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