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身着明黄色袍子用金线绣着流动的花纹,仔细看去一条活灵活现的真龙,头戴一顶明黄镶紫宝石冠冕,腰间一条两寸宽同色做工精良的带子,威严凌厉的脸上却泛着一层苍白……
“众卿不要站着了,都入座吧。”皇帝坐下,一双眼睛凝练有劲,眼神刚劲迫人。
皇帝的言语露着几分随意,可座下的臣子却都谨慎的看着周围的人笑了笑才入座,静静的看着座首的中年男人。
“朕近几日身体略感不爽,许是人老了病灾就多了,真是不服老也不行。”皇帝扫视座下的诸臣,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
“皇上乃天之骄子,正当身强体魄之时,切不可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柳丞相近前双手拱起,眼露惊慌。
“皇上只是感染风寒,并无大碍,臣等认为实在无需多虑。”说话的是杨将军。
“皇上,您说这话,臣妾就不爱听了,您身体强健,却因臣妾伺候不周,让皇上着了凉,皇上说这话可不就是在责怪臣妾?”
女子看上去三十多岁的样子,身披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
坐在皇帝身侧低垂着美目,纤纤葱指执起一条娟帕在脸颊两旁擦拭,泪眼汪汪的双目如一泓碧泉。
“你看你,朕身体不适与你何干,当着众大臣的面哭哭啼啼像什么话?一点贵妃的样子也没有。”皇上眉宇微皱,不耐的看着身侧抽抽戚戚的女人。
“那皇上便不能在臣妾面前说病呀灾呀的,臣妾就是不爱听。”
“你不爱听朕不说就是了,行了,别哭了。”
皇帝语言犀利,但并没有怪罪
“好了,不要说朕了,”皇帝将话锋一转
“熙寒,来,见过朝中元老和各位大臣。”
皇帝朝向座下招手,男子站起,身高近七尺,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乌黑的长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达及腰背,宛如靓丽的黑色流苏一般直直的垂落着,又如一泻千里的万里瀑布。
涟漪奇怪在半月前就被传的神乎其神的郡王到底是何许人也,踮脚张望。
只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官宦女子,三三两两交头接耳,面红耳赤,娇羞的竟然连头都不敢抬起,有的胆子大的甚至还会假装不经意间抬头一瞥,后又快速低下头,嘴角的笑意浓浓的怎么也散不开。
“见过各位大臣,熙寒久年不回京,冒犯之处还请各位大人多担待。”嗓音清新有力,强劲却不沧桑,平淡却不温润。
“熙寒能重新回到朕的身边,朕甚是欣慰,他年纪尚轻,常年不在京都,今后打理朝事还要大臣们多加提点才好。”
皇上身体每况日下,前朝到了波诡云谲之时。
而这个时候,七王爷也回来了,若是当年的七王爷自是无需放在心上,可今世不同往日……
皇帝器重太子,却要让七王爷加以制衡……
柳仕凯上前:“微臣认为皇上多虑了,郡王爷少年英才,这几年将雁门郡治理的井井有条,有人说,那盛况甚至可与京都一较高下。”
皇帝双眼微眯,笑问:“哦?不知柳相这话是从何人之口得知的,若真如那人所说,朕倒也想去那北方极寒之地看看。”
座下的臣子看向皇帝,那话中分明已有几分不悦,’极寒”二字咬的重了几分,颇有讽刺之意,杨将军看向柳仕凯,又看了眼一言不发的唐熙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