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百丈开外
大雪纷飞,毛毛雪花盘旋空中,黑龙刺绣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放眼望去营帐驻扎千余顶,巡逻将士万余人
茫茫白雪,只见骑马之人越来越近,巡逻之人脑门一醒,放声大吼:“来者何人,快快下马。”
那人从马上跳下来:“我乃皇上的亲信使者,还不速速开门。”
主帅营帐内比起外侧又是一重天,进账,只觉暖意直充脑门,帐中心一口焚香火炉,袅袅燃气,香气清爽令人振奋
两侧并列站着三四个男人,锦衣华缎,都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顺势跪在地上:“末将参加皇上。”
“可打探到了什么?”座上男子语气淡然,声音却透着冷冽冰霜。
他眼露犹豫,对于打探到的消息他也不能确定是否属实,眼看北唐大军就要打进西夏大门,这西夏皇帝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你支支吾吾做什么,有话就说。”说话的男子一双桃花眼,语气不耐,正是与当今皇帝交好的十一亲王,唐慕彦。
使者抿嘴道:“因皇上一路打到汴京,都是绕开城市小镇,所以汴京中的平民百姓听说北唐驻军近在咫尺,也都没有慌乱,只是宫中却传出消息,西夏皇帝要罢黜六宫,立漪贵妃为皇后,入族谱。”
唐慕彦拍桌而起,气的俊脸通红:“好你个萧顾城,已是将死之人,竟然还想着换皇后,入族谱?是想死也不放手喽?”
众人在皇帝身上打量片刻,杨臣杰拍了拍情绪激动的唐慕彦,示意等他将话说完。
“还有什么话没说,接着说。”杨臣杰示意他。
“听说封后大典便设在后日,那画师给漪贵妃与西夏皇帝花了几张画像,末将便差人拿了一张出来。”使者将一封书信举过头顶道,他不知这画像于皇帝有什么用处,只是临走前祝管事却特意吩咐要尽力弄一张回来。
祝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接过薄薄的信纸,转身交到那人手中。
男人薄唇轻抿,凌厉妖邪的眸滑过桌上的泛黄书信,良久,嘴角泛着笑,危险残忍:“早晚要见,何必急在一时。’
指尖轻佻夹起,放在烛火之上,当火花燃尽书信,落在地上,那泛黄信纸中的洁白宣纸露出一角。
众人不约而同看去,时隔多年,即使只是纸上之人,他们依旧要看一看这个曾经弃皇帝而去的女人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模样,那画的线条是用一种铅的矿石勾勒出来的,是在座的都再熟悉不过的画法。
犹记唐武三十一年,当今皇上以郡王身份带着柳侧妃进宫参加大年三十的宫宴,宫宴上柳侧妃一张小小的宣纸,将那日宫宴上至皇上太后下至宫女太监的所有人囊括在内,人物真切仿若将真人缩小放进去了一般,无数画师纷纷效仿,却无论如何也描摹不出柳侧妃那般真切,由此还一度引发了新一种画风,盛极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