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左鸳一行人便回府了。本以为昨夜劳累今日可以好好在听风阁休息,没想到一回府便见到了前来宣旨完毕的王公公,更没想到竟然会看见一同前来的楚清歌。自己离开龙吟殿不过才两日,清歌身为储君事务繁忙竟不辞辛苦出宫来寻他,左鸳心中泛起了一阵浅淡的涟漪。面上却是不显,只恭敬地问道:“王公公前来不知所谓何事,我大将军府的茗茶虽不若皇宫的名贵,可也要请王公公品一品山野粗茶的味道才是。”
王公公笑得花枝乱颤,手指一点左鸳的额前:“你啊,这嘴咋这机灵呢,怪不得皇上和太子心心念念着呢。苍南国进犯边疆,皇上这不宣咋家来传旨嘛,大将军近日身体抱恙,命世子您啊为抗仓元帅,即日启程奔赴边疆。咋家可就在这京都等着世子凯旋而归啦。”
“王公公过奖过奖。”跟王公公不温不火寒暄了几句,左鸳压下心中掀起的惊涛骇浪。与楚清歌行到将军府一个幽僻的花藤下,楚清歌才急切地握住左鸳宽大的袖袍,眉目间竟染相思与忧心之情:“鸳儿,都怪为兄不好,那日实是奉父皇命陪纳兰静初出宫,你家中出了这般事故,为兄都没能在你身边帮衬你。这两日苍南国屡屡进犯我大楚边境,国事当头,今日才得闲借着王公公传旨才出宫与你一见。”
左鸳神色不自在地想抽回袖袍,哪知楚清歌误会成左鸳心中有气不愿意同他亲近,情急之下干脆抓住了左鸳的手,这一抓,就被手中极好的触感震惊到了。只见左鸳这手不同于一般男子的手,光滑洁白,像葇荑一般宛如柔若无骨状。
楚清歌眸色晦暗难分,声音越发急切:“鸳儿,你可是生气了?”左鸳抽回手,徐徐地说道:“太子殿下言过了,国事当头自当以国家为重,只是鸳儿此番前去边疆必定凶险万分,军情紧急,鸳儿回内阁收拾妥当便该出发了。太子殿下保重。”说完,竟是头也不回地迈进了府,只留下楚清歌在后痴痴地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半响才离开。
收拾妥当后,左鸳与爹娘道别。留了白芷在京都照看落雁坊,带着蓁蓁远赴边疆。
这一场战,堪称旷世之战,四国中兵力最强盛经济最发达的两国对峙了长达三年之久。最终在原澜谷一决胜负。史册是这样记载的:庆历二年(青历十六年)秋,抗苍元帅左鸳和一支精兵在原澜谷遇袭,左鸳带领精兵以少胜多大败苍南兵马,楚皇亲封左鸳为威武大将军,官至一品。
三年的时间足以绿了芭蕉紫了葡萄。青历十四年春,大楚皇因病退位,太子楚清歌登基,改字号庆历;同年,首辅柏辰、大将军左倾、丞相纳兰穆海涉嫌徇私枉法,官职各降,柏辰为户部侍郎,纳兰穆海为兵部尚书,左倾为大都督;京都,落雁坊取代莺歌坊成为第一艺坊,同时,江湖上兴起了一个名叫十二煞的杀手组织。据说,这两个地方同属于玉罗刹公子门下,可这玉罗刹却从不曾在江湖上露面过,引得众人对其揣测纷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