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检测</p>
罗小楼瞥了一眼卢卡，没有说话。卢卡后来在俱乐部里简直成了过街老鼠，别的罗小楼可能不清楚，但是后来卢卡的训练成绩绝对比不上他。为此，罗小楼的教练洛奇还专门做过调查。</p>
洛奇后来带的学员众多，对罗小楼却一如既往，每天过来看看他训练，每周进行阶段性检测。</p>
罗小楼也不像别的机甲战士，到达一定程度就不再需要教练自己练习。他一直乐于跟洛奇交流，遇到难题会请洛奇帮忙出主意，在这一点上，罗小楼就像小学生信任教师一样盲目相信洛奇。</p>
这和罗小楼不是正规机甲战士出身有很大关系，他一直没有自信——事实证明，洛奇给他的建议百分之九十以上是极为正确且有效的。相比于其他学员，洛奇当然更喜欢罗小楼。同时，洛奇也是唯一一个知道罗小楼真正实力的人。</p>
所以，罗小楼根本没把卢卡的威胁放在心上，他倒是注意观察了一番另外两名对手。今天的选手和昨天的不同，至少大家都是打败了两个人才能站在这里的。</p>
原本将近八千人的机甲大赛选手，到今天已经四千不到了。留下来的那一半，或者有实力，或者是运气，但是总体水平会比昨天提高一大截。</p>
另外两个人，一个儒雅的青年笑眯眯地看着电子屏上的广告，另外一个则是个中分头的年轻人，长相极丑，正不动声色地观察周围的人，在和罗小楼视线相交后，又迅速错开。卢卡则故意坐到了罗小楼对面，眼中带着恶意和某种狂热盯着罗小楼。</p>
“我稍微帮你观察推演了一番，今天你应该能晋级。”125在罗小楼脑子里信誓旦旦地说道，“蟑螂肯定会输给你。那边那个中分头……实在太不符合审美观了，你肯定会赢的。”</p>
罗小楼无力地转过头去，喂，你能靠谱点吗，重点应该是中间被省略的那段吧，难道相貌和输赢有什么关系吗……另外，蟑螂是谁？</p>
“我给他起得新名字，我从古地球语中筛选出来的，最符合他的气质的字眼。”125喜呦呦地说道，自从上次被卢卡踩了尾巴之后，125每次看到卢卡都是各种鄙视挖苦，罗小楼都习惯了。</p>
电子屏上很快显示了两个名字，“卢卡vs521。”</p>
罗小楼颤抖着嘴角站了起来，就看到对面卢卡古怪奇特的笑容。心里不由愤愤，难道对战顺序还会被人的脑电波影响吗，怎么第一个就是这个家伙。</p>
卢卡立刻起身，带着讽刺和怨恨看了罗小楼两眼，才转身大步往外走去。</p>
那种像是爬行动物一样湿冷粘腻的目光让罗小楼觉得有些不舒服，但是还是平静地往外走去。他付出了那么多，他对自己有自信。</p>
罗小楼出来的时候不禁一愣，他没有想到卢卡居然这么快就已经进了驾驶舱，如果这是卢卡针对他想出来的策略，倒是有几分道理，罗小楼什么都行，就是上机甲的速度太慢。他体力虽然一直有在锻炼，和别人比还是稍微差了一点。</p>
罗小楼抬手摸向胸口的项链，在招出125的瞬间，忽然觉得脖子右侧微微一疼，紧接着就是一阵冰冷的寒意，罗小楼愣了愣，抬手想摸。然后，他惊讶地发现，手指并没有如他预计的一样放在脖子上，而是保持着一个伸向125的姿势一动不动，时间长了，反而更加怪异。</p>
紧接着，罗小楼惊恐地发现，不只是手指，他全身上下都不能动弹了。刚刚那一下，绝对是他被卢卡算计了！但是现在，他甚至不能转身看看卢卡在干什么。</p>
罗小楼脑子中有几秒的空白，然后拼命冷静下来，分析现在的情况。</p>
不战而败，罗小楼沮丧地意识到了结果，他马上就要失败了。而且，他不知道他到底中了什么招，是不是今天的比赛都不能参加了？现在，他该怎么办？</p>
在褐色机甲的驾驶舱里，卢卡带着最大的恶意嘲笑地看着罗小楼，这个一看就是弱鸡一样的家伙，居然敢让他那么没面子。最可恨的是，那之后他的财路就断了，他简直恨不得杀了罗小楼。不，杀了他太简单了，应该让他体会到那种极致的痛苦之后，畏惧，哭泣和绝望，让他在众人的嘲笑中再也抬不起头，然后——</p>
卢卡热切地狠狠盯住对面那个僵住的身影，他马上就会把这一切变成现实。他早就计划好了要报复那个家伙，现在不过是把计划提前了。</p>
只是，把那个东西提前用掉了一个，那可是他为自己能够进入前五十名特意准备的。那东西太贵，他准备了三个，这还是借了一些钱之后才买齐的。本来不该浪费在第二天，可是看到那个家伙，他实在忍不住。而且，卢卡咬了咬牙，他不想承认的是，他现在还没有赢罗小楼的把握。</p>
那么，现在就开始给他点乐子尝尝，五分钟，他要利用这个时间陪他好好玩玩，卢卡脸上露出了扭曲的笑容。</p>
罗小楼听到身后巨大的机甲移动发出的声音，他的双脚感受到了地面的震动。罗小楼艰难地抬眼看向125，说不了话，只能用眼神表达着自己的意思，眼里越来越焦急。他现在不只全身麻木，而且出现了又痒又疼的症状。浑身越来越不对劲，那个卑鄙的家伙到底用了什么东西？</p>
深蓝色的机甲眼睛有什么迅速地一闪而过，然后一股吸力从机甲内部涌出，罗小楼僵硬的身体缓慢地以一个奇怪的姿势移向机甲，整个过程中，罗小楼的姿势根本没有变过。</p>
在罗小楼的手碰触到机甲的瞬间，深蓝色的机甲单膝跪了下来，用手臂将罗小楼托起来，送进了驾驶舱。高级机甲是可以通过主人的控制简单地自己移动的。所以，即使这一幕被录下来，也没有什么可疑之处。</p>
然而，别人不知道，卢卡却是知道的，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看着罗小楼进了驾驶舱，喊了出来：“这不可能！”罗小楼肯定不可能移动，更别说控制机甲了，那他到底怎么进入驾驶舱的？</p>
罗小楼浑身是汗地跌落在座位上，听到125说道：“别慌，我先帮你检查。”</p>
一根针头从一侧探出来，从罗小楼胳膊上抽了一管血液。十秒钟后，125带着少见的郑重说道：“是02型冰粉。”</p>
如果不是不能动，罗小楼简直疼到要满地打滚了。而现在，他缩在驾驶座上，头上冷汗不断地滴落下来。最后，罗小楼闭上眼，身上的意识源力不受控制地散布在驾驶舱里。</p>
这种冰粉是怎么回事？</p>
“严格说来，这种02型冰粉经过了改造，兴奋剂里面混合了抑制剂。这种抑制剂在你体内的时间不会超过五分钟。五分钟之后，他已经赢了。而对战完出去检测身体的时候，能从你身体里检查出来的只有兴奋剂。”125说道。</p>
那怎么办？他现在简直痛不欲生，又不能动，根本没有办法战斗。</p>
“疼？果然这东西对你有影响。”</p>
罗小楼这才发现125在和他对话，虽然他并没有开口，“怎么回事？你知道我在想什么？”</p>
125用一块非常眼熟的毛巾为罗小楼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哼了一声，说道：“是你在意识里和我对话，你早就能做到了，只是不会，以后我们交流起来，更方便了。”</p>
“……那下一步怎么办？我不得不说，我快忍不了了。”罗小楼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说实话，他虽然怕疼，忍耐力还是很大的，但是现在他几乎要被那种游遍全身的疼痛折磨疯了。他想滚动，让其它的感觉分散疼痛，他想大声喊出来，但是浑身僵硬的简直不是他的身体，声音在嗓子眼转了一圈，又闷回了心里，更加难受，罗小楼只能缩在椅子里面浑身发抖。</p>
而痛苦还远远不只如此，就算五分钟后他不疼了，机甲比赛进入和离开的时候都要进行体检，到时候检查出来他身体里有兴奋剂的成分，至少五年之内，他都不能参加机甲大赛了。而五年之后，他已经不能再参加这种学生机甲大赛了。</p>
就算以后再来，记录上有这么一笔，他也算是身败名裂了。这个卢卡，真是好恶毒的心思。</p>
罗小楼脸上的痛苦之色越来越浓，他忽然睁开眼睛，张了张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手却缓慢而艰难地攥成了拳头，极度疼痛之下，罗小楼身体里的意识源力轰然散开，不断充斥着驾驶舱。</p>
而就在这时候，罗小楼面前的屏幕里忽然出现了选项：是否选择意识源力驾驶？</p>
罗小楼的意识源力似乎不受自己控制一般，立刻点了是。也许那些意识源力就是他控制的，也许它的选择就是罗小楼心里想要的。</p>
</p>
125却觉得不乐观，“糟了，那种冰粉和你的身体互相影响，你估计要变身。”</p>
罗小楼心里那根绷得紧紧的弦一跳，然后就失去了意识。</p>
虽然什么都感受不到，但是痛苦似乎一直陪伴着他，最悲惨的是，他根本避无可避。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那种睡梦中都存在的痛苦终于散去了。</p>
罗小楼慢慢睁开眼睛，只觉得身体和精神都极度疲惫。他抬手摸去额头上的冷汗，低声说道：“怎么了？”声音嘶哑，一说出来，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p>
“别担心亲爱的，已经结束了！”125声音里却满是喜气，它又帮罗小楼量了量体温，抽血样测试之后，才激动地说道：“刚刚你几乎已经完成变身了，实在是太美丽了。虽然还是幼兽，当然啦，你这个年纪的异兽实在是太小了。但是已经很美了，我都倾倒了！”</p>
你都倾倒了，难道是红色霸王龙那一款吗……</p>
“等等——你是说，我完全变身了？”罗小楼脸色一白，嘴里干巴巴地说道：“那我还能回去吗？”他已经做好了隐瞒身份一辈子，和原昔一起过日子的打算，但是遇到这种突然情况，要如何是好。</p>
“嗯，不过你已经变回来了。而且，因为身体的原因，你身体里的兴奋剂成分已经完全消失了。所以，即使你出去检查的时候，也毫无影响。你当然可以留下来，但是我不得不说——作为一只异兽，你、你不能光顾着沉溺于美色……”125结结巴巴地指出。</p>
罗小楼挣扎着坐起身，看向屏幕，然后吃惊地张大了嘴巴。</p>
比赛场上，已经没有褐色机甲了。</p>
只有一块块到处散落的破碎的机甲零件，罗小楼立刻看出来，那是卢卡的机甲。而周围观众席上的观众也正傻了一样看着他，他他他到底做了什么？！难道他把卢卡分尸了？</p>
“虽然很遗憾，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如果你再不把脚移开，我们可能要做好逃离的准备了。”125很不舍地说道。</p>
罗小楼这次把视角转到脚下，一个长方形的逃生舱正被125踏在脚下，罗小楼手指一动，蓝色机甲立刻往后飞去。</p>
与此同时，比赛场上出现了一队救援人员。</p>
主持人也清醒过来，带着颤音大声说道：“第六零九场，小组赛第一场，521胜出。请原谅我的惊讶，521选手实在是，嗯，太生猛了！另外，非常遗憾的是，卢卡选手的机甲已经粉碎性损坏，无修复可能。”</p>
直到这时候，看台上才爆发出掌声。</p>
125一路都发出诡异的笑声，直到罗小楼制止，它才说道：“嘿嘿嘿，刚刚你用意识源力控制我战斗的时候，场面虽然有些凶残，但是，太有气魄了，我我——”</p>
罗小楼脸色一变，将绿色石头塞回衣服里面。凶残的比赛，那不是他的战斗，他当时根本没有一点意识。如果说那是异兽，是不是变成异兽之后，就不是他了？</p>
罗小楼进入休息室的时候，里面非常安静，他走过去坐在了沙发上，垂下头，短短一段路，罗小楼的腿都快要颤抖了。虽然不知道变成了什么，做了什么，但是他的身心都太疲惫了。</p>
而卢卡已经被送到了救援室，他没有备用机甲，只能放弃下面的比赛。就算今天让他继续比赛，大概也会有心理阴影。</p>
所以说，他们这组的比赛，无形中减少了两场。</p>
中分头的年轻人已经不敢看向罗小楼了，只是悄悄观察着另外那个儒雅青年。</p>
罗小楼强撑着自己不倒在沙发上的时候，电子屏幕上出现了名字：521vs帕森。</p>
中分头脸色一变，他站起身看向罗小楼。在发现罗小楼居然看都不看他彻底无视他之后，心里又是一抖，终于，他咬了咬牙，按了红色按钮。</p>
系统音又响了起来：帕森放弃本次比赛，自动进入下一场，庄生vs帕森。</p>
中分头帕森看了那个优雅男子一眼，满意地暗中点了点头，这比刚刚那个疯子好对付多了，不由说道：“还请这位朋友指点，不过小弟水平一般，到时候可要手下留情。”</p>
优雅男子笑了笑，站起身，却没有往门口走，而且从一旁的桌上倒了杯热水，送到罗小楼面前，说道：“你还好吗？用不用帮你叫医生？”</p>
罗小楼疲倦地睁开眼，接过那杯热水，说道：“谢谢，不用，我休息一会儿就好。”</p>
庄生点了点头，然后往门口走去。</p>
而帕森在看到两人互动的时候眼睛都瞪大了，发现罗小楼抬起头后，脸色苍白，冷汗津津，不由万分后悔，看来这人已经是轻弩之末，早知道不放弃和他的比赛了，说不定现在已经成功晋级了。</p>
带着懊悔，帕森跟在庄生后面进了赛场。</p>
其实，在帕森放弃和罗小楼比赛的那一刻，罗小楼已经可以离开了。赢了两场，他直接晋级了。只是他还没缓过劲，打算坐在这里休息一会儿。</p>
而与此同时，原昔脸色难看地盯着机甲里面的装置，刚刚变成了深蓝色。</p>
这附近出现了异兽，刚刚那么强烈的波动，军部的人应该已经过来了，那么他用不用过去？原昔烦躁地看了看对手，决定早点结束比赛。</p>
和原昔有同样感觉的还有原诺、月尚，和罗少天，而某处，红色机甲里的人嘴角微微扯了起来，“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说完惬意地靠在了身后的驾驶座上，赫然是韶容。</p>
罗小楼再次抬头的时候，庄生已经走了进来。帕森则不见了，大概去修复机甲了。庄生看了看罗小楼苍白的脸色，微笑着说道：“下一场我们没有必要比了，当然，如果不是你身体不适，我还是很期待的。”</p>
罗小楼无力地点了点头，起身往外走，在他还没有走出休息室的门的时候，门已经开了，进来了一屋子人。</p>
后面的庄生愣了愣，看罗小楼站着都费劲，就自己上前几步，问道：“请问，你们有什么事？”</p>
领头的一位是位板着脸的中年人，他直接看向了罗小楼，说道：“是521吗，有人举报你比赛期间服用兴奋剂类药物，请你配合我们去做详细检查。”</p>
罗小楼嘴角扬了起来，轻声说道：“那就快点，我赶着回去睡觉。”想想也知道是谁举报了他，那家伙还真是不死心。</p>
领头的中年人看罗小楼没有一点心虚的意思，眼睛里一闪，让那些人上来扶住罗小楼，往外走去。</p>
到达检测室的时候，里面有几名大赛选手正在检查。罗小楼脱了衣服之后就郁闷了，昨天喝醉了，也不知道被原昔折腾了多久，身上不少红印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p>
罗小楼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直到外面的人催促，才咬牙披上罩衣。然后，罗小楼被带到了里面。</p>
看到面前冰冷的仪器，罗小楼皱了皱眉，躺了上去。</p>
上面的仪器慢慢压了下来，罗小楼深吸一口气，抑制住逃避的冲动，慢慢闭上了眼。心里默念着不会有事不会有事，手脚都被控制了，然后胳膊一疼。</p>
在罗小楼因为黑暗，心里开始发慌的时候，仪器打开了。</p>
罗小楼被扶了起来，那中年人拿着检测单看了一会儿，对罗小楼说道：“没事，你可以走了。”</p>
罗小楼正把检查时退到腰间的罩衣穿回去，听了这句，随口说道：“那个对手，因为以前跟我有些矛盾，所以他举报我也不稀奇。不过，还是谢谢您帮我证明清白。”</p>
看罗小楼走远了，中年人后面一个穿白色衣服的助手问道：“那个人还说这位选手的机甲也有问题，我们还要检查吗？”</p>
中间人挥了挥手：“我做过初次检查了，没问题，你注意一下那个卢卡，也帮他做个彻底检测。”</p>
助手点点头，刚刚的年轻人和卢卡比起来，一看就讨喜多了。而且，刚刚脱衣服检测的时候，居然还会脸红。不过那一身痕迹，还真是激烈啊。想到这里，助手笑着往救援室走去。</p>
罗小楼回了换衣间，将一次性罩衣扯下来，因为接触了各种仪器，再加上他比赛的时候一直在冒冷汗，身上粘腻难受，罗小楼干脆去里面冲了个澡出来。</p>
当罗小楼腰间围着毛巾再次进入换衣间的时候，就发现正站在柜子边上的一头嚣张银发的罗少天。</p>
罗小楼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现在他化了妆，罗少天不会认出他。</p>
悲剧的是罗少天已经察觉到了罗小楼的视线，跟着看了过来，那冰冷的视线，若有实体，罗小楼顿时觉得露在外面的身体都凉飕飕的。</p>
罗小楼意识到失礼，立刻转了视线，罗少天却丝毫没有这种自觉，他甚至靠在柜门上，打量起罗小楼来了。</p>
罗小楼目瞪口呆地看着罗少天，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甚至不能吼他，因为他的声音会露馅儿。</p>
罗小楼干脆转过身，手在腰间犹豫了一会儿，迅速扯开，在后面冰冷犀利的目光下，三下两下把衣服换了。</p>
然后，罗小楼然后没有再看罗少天，大步走了出去。</p>
现在比昨天还早，刚刚十点半左右，还不到午饭时间，罗小楼找了隐蔽的房间，去了化妆，自己跑回住的地方睡觉了。因为头晕，罗小楼也没细看，拉过被子就睡了。</p>
原昔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裹着他的被子睡得一脸坦然的罗小楼。整个人都缩在被窝里，就露出来一颗头，看着罗小楼安静乖巧的样子，原昔一上午烦躁的心情忽然放松下来。</p>
作者有话要说：</p>
谢谢cassycao，viiiiicky，释紫筠，深度睡眠，司徒玄绚，xiaoyue66015，zuozuo900718，zm1905271，sherry270616，gur，qianjuds204，l1422877811的地雷。</p>
谢谢seishu的手榴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