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国狎妓成风,弹琴唱曲,吟诗作对,是一件满含风月雪月之事,文人墨客,达官显贵向来都以此为乐,来百花会断然不会被指责作风有问题。
所以这请帖并非白送,一来是需要这些人的名望来为百花会增加点人气,二来也是做个人情。
但凡来者,又有哪个不肯花钱,更何况到场的都是有身份之人,为了脸面,也不能露怯。
除了身份尊贵的达官贵族,还另请的是一些身价不菲的富豪乡绅,这些人财力雄厚,才是真正的目标客户,若说身份不如前者显贵,但奈何他们有钞能力,最受老鸨和姑娘们喜爱,毕竟做官的未必就有钱。
“对了,你刚才说是几个青楼一同举办,可实不相瞒,我这消息是从天香楼顺道,难不成这里面还有天香楼的事?”
赵大元一笑:“要说这术法,小道长自然是高人,要说这风月之事,小道长一看便是个外人呐!”
这句话若是楚昀听来,倒是一句夸赞的话,可就是赵大元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太对……
只听他道:“美人赏心悦目,是件快意之事,但干看着难免也无趣,既然称作谷雨茶会,岂能少得了茶?天香楼,就负责整个百花会的茶果点心和饭食。”
“要知道,天香楼可是临安城有名的酒楼,这百花会自然要请他们家来摆宴,如此,才能尽显其奢华之况,而且此时节也正是采茶时节,天香楼的谷雨茶芽叶肥硕,色泽翠绿,叶质柔软,也是一觉。”
楚昀点了点头《茶疏》有云,清明太早,立夏太迟,谷雨前后,其时适中,这么说,倒也没错。
而且这么多人,可以想象这背后赚取的银两必然不菲,天香楼岂能放弃这么一个赚钱的机会。
“谷雨茶会便是如此。”赵大元道,“你想想,这般盛会,那陈大黄会不来?跑不了他!”
楚昀皱了皱眉道:“陈大黄这厮一贯白嫖的货色,必然是拿不到请帖,即便来了,多半也是在外面凑热闹,只怕人多,未必好寻。”
“这点放心,到时候我多安排点兄弟看着便是。”赵大元一边说着,眼中满是向往之色,随后叹了口气:“只可惜,这等的盛会,我却是看不得啊!”
楚昀见他面色,不由嘴角带笑打趣他道:“怎么,这举办之人竟然这么不识好歹,没有没给临安城堂堂赵捕头也送上请帖么?”
赵大元摇头苦笑:“小道长就别拿兄弟开玩笑了,要是请知府大人还差不多,兄弟我可没那个身份。”
赵捕头既不是官宦,也不是富豪,自然是难登大堂,也是正常。
“我倒是不打紧,只可惜小道长未曾见识过,若是不去,未免可惜了,别的不说,单是冲着那天香楼的茶果点心和饭食,也值得。”
这句话倒是让楚昀顿时想起了馨儿丫头,这要是换做是她,怕是要吃破肚皮不可。
想到那丫头,楚昀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看在赵大元眼中,不知他所想,只以为楚昀有些意动,忙道:“怎么了?小道长被兄弟我说得意动了?”
“我一个小道士,还不如赵捕头你有面子,你都去不了,我如何去得?便是去,也是在门外瞧个热闹罢了。”楚昀淡淡地道。
赵大元沉吟片刻,忽然道:“那倒未必……”
楚昀好奇地看向他,露出两袖清风笑道:“怎么,赵捕头看我像买的席位之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