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上,王知府一脸阴沉地来回踱着步,不远处站着的是李通判和萧参军,堂下还有一众衙役。
从案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多月,连凶手到底是个什么都还没点头绪。
临安城中人心惶惶。
王知府名叫王增,素有贤名,只因在朝堂之上与宰相政见不合,被下放到这临安府当了知府,但他上任后,政事清明,临安城被治理的井然有序,繁华更盛以往。
只是如今出了这档子事,让他为政之路添了一些坎坷。
一来这命案不破,城中百姓自然不得安心,他作为一府之主,自然深感愧疚,二来,朝堂之上的政敌也在暗中紧盯着他,若是此事传到宰相那里,只怕又多了个贬黜的理由。
是以自从出了命案之后,王知府的脸上就没见过笑意。
“大人,人已带到。”
随着衙役禀报一声,众人不禁将没目光投向他身后。
可见到来人的装扮和年龄,原本还带着一丝期望的脸色顿时又阴沉了下去。
他们听说牢中有个小道士自称能为官府除妖,破了命案,便急忙差人带来,想着怎么也得是个三四旬的道人,可没想到来者这般年轻。
俗话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这年轻人能有多大本事?
来人自然是楚昀。
王知府与李通判对视了一眼,都有些莫名其妙,王知府似乎兴致不高,语气就差了些,面无表情地问道:“就是你说的,能协助官府侦破此案?”
“正是。”楚昀也不跪,只是作了作揖恭敬地回了一声。
“你是何方人士?”
“回大人话,在下乃临安城外午阳观道士,姓楚单名一个昀字,道号……道号灵运。”
“午阳观?”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
知府本人更是脸色一变,面带愠色喝道:“大胆!来人,把这个满口胡言的刁民给我拖下去打上十板!”
楚昀眉头一皱:“知府大人何以动怒?”
一旁的李通判面容冷峻,质问道:“那午阳观就在临安城外的午阳山上,早已荒废数十年之久,此地谁人不知?这么多年莫说道士,便是连个人影都没有,你年纪轻轻,竟说自己是午阳观的道士,不是撒谎是什么?”
楚昀松了口气,忙道:“哦,原来是这事,诸位大人误会了。”
随后将自己师父的事解释了一番,听得王知府等人半信半疑。
“还有此事?”
楚昀不卑不亢道:“小道所言皆是实话,恩师的户籍尚在临安城,大人若是不信,一查便知。”
李通判悄悄在王知府耳边嘀咕了些什么,王知府脸色明显平静了些,捋了捋胡须,道:“你从哪里来到那里去本府暂且不追究,还是先说案件的事情吧,本府问你,当真能帮官府解决此案?””
“不瞒大人说,小道还是有些本事的,先前小道进城之前,便已经察觉到这临安城中有妖气盘亘,又在牢中听闻别人谈起最近的几件命案,略加推断,知此其中必定是妖物作祟无疑。”
妖物作祟!
自第一起命案发生后,王知府便因为此事,头疼不已。
作为读书人,他一向对鬼神之说敬而远之,以儒学教化民众,可此次的连续数起命案,每一起案子现场都被仔细查探了无数次,始终得不到一点头绪。
一直到传闻传出,才使得他开始怀疑是不是真如那个目击者所言,有不为人知的妖物存在。
这一点,在后来请的做法的和尚身上已经体现出来,不过为了试探一下楚昀,李通判还是皱了皱眉问道:“你说是妖物作祟,可有证据?”
“证据,或许要先看一眼尸首才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