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跟小红铃学步法和刀术时,我就曾用“和光同尘”这一词来评点。
后来,又在李老头那里,学了点观气术,再加上最早的从杨克勤手中接下那本《杨氏早餐店每日心得》、道门的禹步及心法……
还有几次受伤、中咒,甚至刚刚在地下道与那个神秘人没有碰面的间接交手……可谓一身“病”。
所学甚杂,病症甚乱,其中的冲突,不言而喻。
“含敛光耀,混同尘世”(陈鼓应《老子今注今译》),和而不同(《论语·子路》),这显然才是化解我体内“冲突”的答案。
“关生应该就是长老们所说的根器上乘之人,真是令人羡慕。”盛姓洋壕见我须臾就变成了一个“普通人”,夸赞道。
“盛生谬赞了,只是今晚遇到了点事情,又有你的点拨,侥幸得了些好处。”我拱手谢道,顺便转移了话题,“倒是盛生对东方文化研究颇深,佛道二法皆能言语。”
“呵呵,不敢不敢。”他也学会了文明人谦虚的一套,摆了摆手,恭谨地道,“我非常认同南师那句:儒为表、道为骨、佛为心。”
说着他又哂然一笑:“当然,鄙人尚远远不及入门!”
我眉头微挑,心想能用东方的语言逻辑进行表述,至少,他对东方文化的认知,已经不流于表面——当然,我这个推断,与他所言的“儒为表”不划等号。
佛心道骨儒作表,这是南怀瑾南师认为的人生最高境界,但表、骨、心三者从来不是互不干扰的三条平行线,这一点,苏轼那句“腹有诗书气自华”足以论证七八。
“法王如意宝说我的前世本就是修行人,尚需历一世劫,方能堪破红尘。”他双手合十,语气虔诚。
你好像是犹太人吧?
我微微颤了下嘴角,腹诽一句,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来到监控台前,让安保调出刚才那个“人贩子”想要骗我家小雪芙的画面。
居然是个女人。
锥子脸,狐媚大眼,身材妖娆,披着一头火红色长发的脑袋上,戴着顶白色的针织帽。
我拿出相机,将她的正面拍下,直接发给了霍茵茵。
“是否需要我帮忙打听?”盛生见我黑着张脸,主动出声。
“暂时不需要。”我婉拒了他的好意,又问道,“盛生怎么看待这家店。”
“存在即合理。”盛生双眼微眯。
“我这人不太喜欢讲道理。”我微笑地看着他,“哪里都一样。”
说完,我拱了拱手,走出了监控室。
看来人老成精这句话,放之四海而皆准。
和大堂的女警道谢后,我抱着烂醉如泥的蓝丽、带着小雪芙离开酒吧,打车回酒店。
“行了,别装醉,一百个我都喝不过你。”一上车,我就轻轻拍了下靠住我肩膀沉迷戏中的蓝丽。
她变换气息,长长松了口气,但依旧死皮赖脸地靠着我,睁开那双夺人的丹凤眼,神秘兮兮地说:“刚才差点被发现。”
“什么被发现?”我不是很理解。
“里面那么多邪魔外道,要是我这个正道之光被发现,那得多危险,更何况,老娘还长得这么漂亮。”我将我的脖子搂得更紧,一副后怕地说。
就你纹的这一身,正道之光见了都绕着走。我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