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们一开始就将家底都亮给我看了,那就再干脆一点。”我走到许世茂对面的位置上坐下,直视这个老狐狸的双眼,“那柄双头蛇纹玉如意,是谁让你演这么大一出戏,兜转落到我手里来的?”
许世茂没想到我会这么干脆将此事挑明,先是一愣,旋即大笑起来。
他摸出一根雪茄点上,赞赏地说:“关俞啊关俞,不枉我老许家在你身上下了重注。”
“别说这些屁话,我对你们老许家没那么多感情,我绕不开的那家人,姓佟。”我嗤怒道,“还有,奉劝你们一句,不要在我身上下注,我怕你们输个底掉!”
自以为胜券在握的老狐狸并不以为意,微笑着回答我的问题:“这只是源于一个交易,而我们刚好对此非常感兴趣。”
“或许,许家能凭此打破如今的桎梏,再进一步。”
呛人的雪茄烟雾中,他幽幽地添了这么一句。
听到他的伟大梦想,我忍不住伸手揉起了太阳穴。
我知道,只要有一线机会,对这个已经昌盛一百余年的庞大家族来说,都会倾尽一搏,甚至不惜一切代价。
这一点,就是如今已经瘫坐在轮椅上的许老爷子,都必须以命支持。
更何况是许江城。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还是说说交易吧。”我将话题引了回去。
“你去香江取禺山印时,就知道了。”
这只老狐狸的回答果然不干不脆,我翻了个白眼,决定放弃。
反正那柄玉如意现在又不在我这里。
至于能否如约拿到禺山印,那就不是我要考虑的了。
看来还是得赶快启程才行,不然代办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我又不是专业的。
心中吐槽着,刚要掐指算个出门的好日子(我瞎掰的),神出鬼没的老管家又出现了。
他的手里,这时已重新捧着那根前臂长的乌紫棍子。看得我眉头直跳,暗道这是又要闹哪出。
“关少爷,这根执戒律今后便交由您掌管了。”老管家恭敬地将乌紫木棍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静静地欣赏着这截包浆浑厚的——竟然不是木棍,而是紫竹棍。
但是我并没有接。
我已经有了打神棍和万年竹,可不需要别的竹棍。
似乎是被自己的烟给呛到了,许世茂猛地咳了好几声,才苦笑道:“小子,你可知道这根竹棍的巴闭(厉害)之处,我小时候没少挨它的揍。”
那我更不能拿了。
“老爷子的好意,关俞心领了。”我站起身,拱手回绝。
“既然它选择了您,无论您接下与否,从今以后,只有您能够动用这根执戒律。”老管家并不意外我的反应,点了点头,收起紫竹棍,离开前留下了这句多少有些认死理的话。
那我选择绝不动用,岂不是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