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东西给我,我可以引你入我来之地。”冼巍深吸一口气,还在做最后的努力。
我看向吴秋丹,见其摇头,便一脸好奇地问:“你和涂川,到底来自哪里?”
他见我意动,重新恢复了平静的神情,双手负在背后,不咸不淡地说:“你这么精明,一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呵呵,不好意思,我就是随便问问。”我轻笑一声,然后瞬间肃起脸,认真地说。
这一次,他的脸色却是不变,仿佛一切又归其所握。
“既然大家都拖延够了时间,那赶紧继续吧。”
我扶着吴秋丹,往后退去,将对方交给已经蓄势待发的小红铃。
傲如小红铃,刚才被冼巍的秘术压了一头,自然不能咽下这口气,她腰后的横刀,煞气渐凝,隐隐仿佛有龙吟雀舞。
正如其名:龙雀。
小红铃玉手倒握刀柄,露出半寸寒锋,与此同时,她的身影在原地消失,遁入湖岸的微风中。
如果论武功,小红铃绝对是我见过的内劲第一人。
我甚至怀疑,她能够和传说中的化境宗师有得打。
以后有机会找杨克勤给她练练手不错。
我一边想着,一边看着不远处的冼巍狼狈躲避。
要不是我坚持,他多半已经被小红铃一刀劈成两半。
“无量福生天尊,缘主何必欺人太甚。”
院子深处,突然传出一声假惺惺的感叹。
我迎声望去,心沉到了谷底。
其实不用看,我已知道来人是谁。
“你真以为用那根法器能够将我引开?”一身邋遢的猥琐老道从院中走出,鼠目中精光闪烁,颌下的山羊胡比上次稀疏了不少。
“我与道长无缘。”我摇了摇头,“只是尽力而已,看来他们没能留住你。”
“差点。”猥琐老道摸着胡子,一脸心疼地说。
“愿赌服输。”我盯着他,语气不容置喙。
猥琐老道扬起眉毛,意有所指道:“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资格看到最后的赌局。”
“你上次没有出手,本就是忌惮那根法器。”我自然不会退,斩钉截铁地强调了一遍,“这件事没有任何其他余地。”
“上天有好生之德,关施主还是重新考虑的好。”
这句话,已是赤裸裸的威胁。
“说得这么好听,你不过是觊觎冼巍的所来之地。”一直沉默的吴秋丹出言讥讽,“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猥琐老道被道出心中盘算,也不尴尬,摇头晃脑地说:“究天地之极,万物之尽,本就是修行人的本分……”
我打断他的话,问:“道长如今什么境界?”
“已达人仙之境。”他傲然道。
“只是人仙,我奉劝道长还是留在我们的世界安全。”我说得诚挚意切,“都城隍庙的道长曾跟我说过,那种方外之地,非真仙不能出入,否则,会死。”
猥琐老道闻言大笑,反问道:“何为真仙?”
在他这个修为高深的修行人面前,阐述这个涉及“真”的“道”理,无异于班门弄斧。
他目光灼灼地自答道:“我信为真。”
“没救了。”我和吴秋丹对视一眼,深知此人是走火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