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声急促的警笛鸣啸,伴随着一辆警车突然出现。
大灯打起,刺目的光芒远非我的小奥拓能够相提并论,我连忙闭眼。
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趁着吊眼男被分散了注意力,我匆匆将手中拆到一半的包裹藏到身后,慌慌张张后退几步,抖抖索索地大声说起来了实话:“没、没什么,警察同、同志。”
老实人说实话,往往无人相信。
“都不许乱动,立刻丢下手中东西,双手抱头蹲下!”
警车顶上的喇叭吼出了我万分期待的话,我立刻照做,蹲下之后,脚底还十分睿智地往旁挪了挪。
吊眼男又不是良好市民,自然不会配合警察叔叔工作,伸手就来抢被我丢到地上的包裹。
警车门“砰”地一声被踢开,从里面猛地跳出一个精瘦矫健的年轻身影,脚下几踏,已经来到我们两人一包裹面前,苍劲的右掌曲爪,空手就去夺吊眼男朝着包裹下探而来的手腕。
吊眼男不愧是个狠人,不仅不就此停下,握着短刀的手忽然反横,向着年轻警察的手爪就划去。
年轻警察也是铁胆,面对锋利的刀刃,冷喝一声推出左掌,怡然不惧地拍向对方握刀横挥的手背。
“砰”地一声闷响,就在我以为年轻警察使出“铁砂掌”时,两人不知何时都撂起了脚,诡异地各踹在对方的胸膛上。
一警一贼各自暴退,警察退向来路,而吊眼男则退向绿化带边枝叶浓密的行道树下。
吊眼男眼尾瞥了我一眼,手中短刀同时飞出。紧接着身形再退,没入了黑暗的绿化带中,伴随着一片渐行渐远的沙沙声,消失不见。
还好,这飞刀不是用来扎我,而是飞向了再度朝他冲过去的精瘦警察。
后者身体微侧,以至脚下慢了半拍,但他并未就此放弃,朝我吼了一句后,追入了阴森森的绿化带。
不准跑?
你现在就是求我,我都不跑。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冷汗随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泉水一般汩汩冒出,顷刻就湿了一身。
刚才两人的交锋不过是在电光火石之间,直到这时,警车驾驶位上,才走下一个持枪警察。
“关记者?”这个朝我走来的中年警察,黑黢黢的枪刚口刚举起一半,看清了我死白的面孔,短愣之后,略带迟疑地问。
我眯着眼去看这人模样,未经警用喇叭“加持”,他的嗓音明显柔和了不少,不再“杀气纵横”,我听着,还真有些熟悉。
不过,看清了这人模样后,我脸有些绿。
当然不是那种绿。
“额,陈警官,是你啊,好巧。”我有气无力地朝他点点头。
陈喜,市局的一个老警察,以前做记者时我采访过他,当时交流不是特别融洽。
估计也是如此,他对我的印象挺深,一眼就认出我来。
“你这是什么情况?”见到果然是我,他脸上的煞气尽数收敛,不过还是盯着我问。
陈警官并不知道我的近况,所以还用以前的称呼,当然,出于专业的角度,在完全了解情况之前,对谁都要先怀疑三分。
跑过突发的我,疑心更重(从我追车那一幕,可略见一二),对此并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