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柚子厚着脸皮,求一切支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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钏儿回府,红果十分热情地迎上来:</p>
“娘子这是去了哪儿呢?奴婢被绣房管事安排了很多事,做不完的活,也没顾得上侍奉娘子,奴婢失职了。”</p>
钏儿冷冷地看着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p>
“你是王府贵人,就算签了身契,我哪能真的使唤你?很快会送你回去的,做做女红就当平日在家一般,练习着吧。”</p>
红果竟然没有辩解,小脸红着,羞涩地低下了头:</p>
“娘子打趣奴婢。”</p>
钏儿打了个寒颤:</p>
“得了,歇下吧。”</p>
回了屋子,钏儿一直搓着自己的手臂,波力好奇地问她:</p>
“你很冷吗?这转眼就要开春了。”</p>
“不是,刚才被一朵‘小白花’恶心到了。那样明显的话她竟然没听出来,是不是该夸奖她抗打击力强呢?”</p>
“谁啊?”</p>
“韩王府掌事姑姑纤蝶的远房表妹。我可以百分百地确认,那纤蝶绝对承诺了她表妹什么。”</p>
“也就是说,现在送她表妹过来侍奉你,不简单哦。有什么阴谋?”</p>
“两种可能,一是先联络感情,然后拉她上位,到时候有了感情我就不好拒绝;其二,掌握我的情况打击我,如果能抓住什么致命的把柄,那根本不给我嫁过去的机会。就不知道是贵妃娘娘的心思,还是纤蝶自作聪明?!”</p>
“这红果长得不错,先不说漂亮与否,外表看她一派纯真,让人心疼。你就差了点,一副老成相。”</p>
“我可不是装的。两辈子加起来三十多近四十了,还装天真幼稚纯洁?我自己先恶心到。”</p>
“可是太成熟也诡异了一些。不过也习惯了,几岁的时候就跟几十岁差不多。”</p>
“不对啊,几岁的时候我有时候还是会装萌的。嘻嘻。”</p>
“看你心情不错啊,捡到牛屎了?”</p>
“我呸,你还吃到牛屎呢!我是高兴把一切都跟阿翁说了。对谁都可以隐瞒,可对他隐瞒,比吃了苍蝇还难受。”</p>
“全说了?”</p>
“当然。唉,换个位置想想,我也会不好过。你想啊,自己心疼得象亲孙女一样爱惜的人,竟然是害死自己老婆的仇人的女儿,我都替他为难。”</p>
“说了也好。否则,估计你这一世会是个短命的。操心内疚惭愧死。”</p>
钏儿疑惑地看着波力:</p>
“我得罪你了?你今天说话很奇怪。”</p>
“你想回自己的时代吗?”</p>
“想。能吗?”</p>
“我尽力。如果要回去,就要舍下你现在所珍惜的,比如韩王。”</p>
“投入不深,舍得。”</p>
“那就好,莫怪我棒打鸳鸯就成。”</p>
“真的能成?”</p>
......</p>
大历二年,也就是距钏儿被传召进宫近两月后的四月,钏儿十四岁生日前夕,异唐皇帝陛下立雍王李适为储君,迁居东宫。</p>
为了表彰其显赫的战功和赤诚的孝心,仍然保留雍王府邸,成为雍王别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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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将钏儿赐婚韩王李迥为正妃,来年三月成亲。</p>
本来钏儿还是很希望十五及笄之后再成亲,只是天不遂人愿,合八字前天师说钏儿必须在及笄前嫁出去,否则克夫克子叭啦叭啦。</p>
也不知道李豫怎么想的,赐婚之后,又准许升平公主李蕊不时出宫散心了。</p>
于是,这方府又成了她的小‘行馆’,自在得很。</p>
对了,不再是方府。自圣上赐婚后,夫人王氏强烈要求将府门封闭,院墙拆掉。钏儿力争之下,府门依旧,院墙依旧,只是府名改了,改为“陇西郡君府”。</p>
钏儿也很无奈,遇上这一根筋想弥补想表达母爱的人,真的很头疼。很多郡主都没有另立府邸,一个郡君还挂牌了,这不是笑话吗?</p>
没想到,圣上得知后,竟然跟着起哄凑热闹,御赐牌匾不说,还额外准许将门该成五间三架,说现在虽是郡君,可马上就是王妃了,提前享用该享的规格,也无所谓。</p>
圣上发话了,前来凑趣的就更多了。韩王送来不少稀罕玩意就不说了,太子也送了不少精致物件。府邸扩大了几倍不说,摆设也是奢华至极。</p>
府邸大了,人员也增加了。</p>
害得钏儿在自己府邸都不敢随便出门,就怕有人混水摸鱼。在钏儿心目中,生命总是第一位的。</p>
这一切也预示着,圣上又将重用郭子仪了。</p>
钏儿生日前,太子李适大宴宾客。</p>
钏儿也在受邀之列,毕竟乃太子未来弟媳,又为郡君,与太子有君臣之情,无论如何也是要去的。</p>
幸好,夫人、霍国夫人、大嫂李氏都接到了邀请,钏儿并不孤单,只需要在宴席上低调些就成。</p>
钏儿选了浅紫色的衫子杏黄的裙,皮了件外袍,戴了几样庄重而不张扬的饰品,叫了泥点和如意随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