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他二人与拓跋焘有仇，不如说是拓跋氏将他们赶进了茫茫大山。”</p>
回想起许多年前的往事，上官菲儿目露思索：“我与你父亲当时初来乍到，自然是调查一番黑山军各首领。好在这群人的来历不难查，像于氐根出身氐羌，虽说没有苻坚那样的出身，但父辈也是一方部落酋长。”</p>
“那他是怎么”</p>
“部族被毁，流亡草原，后来做起了走私战马的生意。在二十年前北地有两位马商十分出名，易儿或许也听说过。”</p>
我听过？</p>
李易先是一愣，随后恍然：“苏双，张世平？”</p>
苏、张二人作为曾经炙手可热的马商，可以说是垄断了近七成的北地战马走私生意，但是捞偏门这种事不可能做一辈子，他两能把生意做大，更像是有人刻意养肥。</p>
就像养猪，肥了就得挨宰。</p>
李易摸了摸下巴，哑然道：“苏双、张世平靠于氐根收购战马，但想要往中原兜售，还是得有世家扶持，所以和他们合作的是涿郡刘氏？”</p>
涿郡刘氏，在文明世界万千世家中其实并不起眼，甚至已经彻底落寞，现在去涿郡根本就找不到这个刘家。</p>
但能让李易知道，自然是有其独特之处。</p>
那就是在涿郡刘氏的祖地，有好几个独特副本。</p>
其中最出名的，自然是‘桃园结义’。</p>
没错。</p>
历史上汉昭烈帝刘备，正是出生于涿郡刘氏。只不过眼下刘备人在川蜀，涿郡和他有关的也就只剩下那么两三个副本了。</p>
只是让李易没想到的是，刘石居然也出自涿郡。</p>
而且很显然，他是文明世界刘家安排来负责走私战马的。</p>
“拓跋焘对他们动手，一是因为收到幽州牧拓跋珪的命令，清扫郡内汉人士族；二是于氐根想求拓跋家为其报仇，可拓跋焘又怎么可能因为区区流落草原的氐羌挑动草原大战；第三才是这条战马走私线上的人都被养肥，正好适合宰了分肉。”上官开口说出这些二十年前的辛秘，目光中也票浮出几分惋惜和无奈。</p>
走私战马有错吗？</p>
错固然是有，但如果不是拓跋家默许，于氐根、刘氏、苏双、张世平等人能拉起那么动辄几百上千匹战马的买卖？</p>
别开玩笑了。</p>
这些人压根不是因罪而亡，只是拓跋家想动刀而已。</p>
李易显然也明白这点，当下玩笑开口：“能从拓跋焘手底下逃出来，这两人看来也都各有手段。”</p>
上官轻轻摇头：“当初拓跋焘年轻气盛，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而已。再加上冀州有意节制幽州，所以才让张燕保下了二人。”</p>
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理顺，于氐根和刘石这么积极出兵和涿郡杠上也就解释的通了。</p>
“但是这次，冀州恐怕不会帮忙，也没空帮忙。”李易一手托着下巴，坐下后拿起桌上的梨便咬上一大口。</p>
上官给李易讲完故事，就没再多说其他，现在看自家儿子的模样，显然是不甘寂寞，不由问道：“易儿打算怎么做？”</p>
李易没着急说，反问了一句：“母亲有何指教？”</p>
李母双眸微眯：“我现在可指教不了你小子，不过易儿你有心掺和他们的事，倒是有件事可以留意一下。”</p>
“母亲您说。”</p>
“于氐根如何能在草原各族夹缝里获得稳定马源，这个秘密到现在还没人清楚。要是借此机会从他那探听到消息，甚至让他把马源说出来，对你来说好处只多不少。”</p>
走私马源还没漏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