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生婆到:“别歇,屏住,孩子头发看见了。”
“快用力,别憋着孩子。”接生婆吼道。
“不行了,没力气了。”贞君求饶,此时的她已经手脚发软,用不上力。
“孩子头快出来了,你不用力,他要憋气了,憋了气就会成傻子的。”接生婆吼道。
贞君听到孩子会被憋着,屏住呼吸用力往外挤,只感到头胀的耳朵嗡嗡作响。
又这样过了十几个回合,贞君感到生不如死。
“快用力,快成功了。”张婶也在旁边拉着她的手,心疼地只抹眼泪。
贞君歇了几秒,使出最后一点力气,屏住用力往下一挤。
“出来了!出来了!”接生婆扶住孩子的头,轻轻一旋,将整个身体拉出来,放在手臂里,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婴儿咯咯笑了两声,就是不哭,翻过来看看,到:“是个小子!恭喜了!”。
接生婆又麻利地剪断脐带,迅速用烫好的棉布,擦干净身上的污血和胎脂,裹在襁褓里交与张婶抱好。
贞君感到肚子一空,全身甭提有多轻松,就像突然从地狱飞到了天堂,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全身瘫软地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接生婆忙活。
接生婆又开始处理胎盘和污血。
贞君已经没有任何力气说话,她鼓起劲,好半天才从嘴里挤出点声音来,“给我看看孩子。”
张婶将婴儿抱与她面前,只见这小婴儿,白白胖胖,印堂饱满,双凤眼,高鼻梁,阔嘴皮,大耳朵超出常人,耳垂又大又圆,像两个肉团子贴在两边,也是不哭,只对着人笑。
接生婆说到:“这小子相貌生的好看,长大了不一般啊。”
“快叫他爸来看看。”
张老伯和增祥等不及了,撩起了门帘就往里张望。
“快放下,畅了冷风。”
两大男人只得乖乖放下门帘。待屋里收拾停当,两人才敢一前一后从门缝挤进屋去。张婶抱着小婴儿到他俩跟前,两人看着这小小的,香香的,脸颊鼓鼓的小家伙,小家伙也笑盈盈地看着他俩,也不哭闹,安安静静,与别的婴儿完全不同。
增祥忍不住伸出手指刮了一下他的小小的挺挺的鼻子,小婴儿就“咯咯”地笑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勾的每个人心里都快融化了。
接生婆说到:“这孩子不哭,在我们老一辈人看来,那就是天上掉下的星,来人间游历来了。”
“还有这种说法?那我们得好好待这个小神仙了。”
增祥抱着儿子左亲右亲,还没亲够就被接生婆接来喂奶,小小的一个小嘴吧唧吧唧吸允几口他娘的奶就沉沉地睡去了。
生后三天,母子平安,全家人便得以安心,今天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请产婆到家里来替婴儿洗澡,和祭拜神明跟祖先,向他们报喜。
早早的,增祥就在屋里支起一个木盆,在灶头上烧起了一锅水,水里煮了陈年的艾草和花椒,明月峡的人认为这样具有清热消毒防止皮肤病的功效。另外又煮了一枚鸡蛋。
绿色的水一点点融化了小永光身上的胎脂。鸡蛋也煮好了,剥了壳趁着热乎,在他额头上脸颊上滚来滚去,明月峡的人认为这样鸡蛋吸收了小婴儿从娘胎里带来的胎毒,婴儿就不会为邪气所侵,能保平安。一会儿功夫,鸡蛋就全部变成黑的了,再将蛋白剥开,发现连蛋黄也是黑的了,看来这效果还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