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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二.长相思--离殇(1 / 1)

 皇帝子嗣甚多,死了一个女儿,并没有带给他多大的伤痛,正合我意,免得还要装出来一副失去女儿整日以泪洗面的可怜样子,只是那天下午,他站在窗前突然问我:“我们的女儿没有了,她是我们唯一的孩子,你不难过么?”

我正坐在椅子上绣着最新的花样,并没有放下针线,我的声音也是格外的低沉和沙哑:“孩子终究是不在了,既然无法挽回,那臣妾何必伤心,人总是要向前看”他嗤笑:“女人,我真是捉摸不透你,真的是因为你心胸豁达?或者”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你不喜欢女儿,是我的缘故。”

我暗自惊心于他的机敏,可是语气仍旧装的淡定:“陛下想什么呢!你觉得,我是因为放不下他?才不喜欢我的女儿?”他突然转身来到我面前,用手死死掐住我得下颚,被他的举动震惊到,也看到他脸上前所未有的阴郁,和瑟瑟发抖的自己。

他上下打量着我。声音低沉而魅惑:“女人,你终于说实话了,十年了,你就是忘不了他,”他话峰一转“没几天,他可就要去西北做将军了,为我效劳,”呼吸几乎在那一刹那停滞,他的眼在我脸上游走,似乎找不出波澜誓不罢休,他将头深深埋在我的怀里,低低的呢喃:“我真的好怕,失去你。”

他要走了,可能再也不回来了,在明葙的帮助下,我见了他一面,可谁知,这真的是最后一面,从此以后天人永隔,痛入肌骨。当我化成宫女的模样站在他面前时,正在擦拭铠甲的他脸上充满了不可言语的惊喜,他将我深深的抱在怀里,语气带了一丝颤抖:“阿瑾,真的是你么,阿瑾”我迷恋着他怀中的书香,十几年也一点不曾改变,自己,竟十年没有和他有过这般亲密的举动了么?心中默默感叹,自己已经是,三十岁的人了。

不舍的从他怀中走出来,我的声音还是闷闷的:“听他说你要去西北了,我忍不住来看你一眼,”他的脸上浮现苦涩的笑:“或许他已经知道了什么,他那么警觉,你我心中割舍不下彼此,把我远调,才能防止夜长梦多。”我的心猛地一酸:“是啊,一想到以后见不到你,连宴饮朝见也不能,我”他拉着我的手,就像十年前一样:“还以为时光不曾流逝,我记得第一次见你,孤独的站在瓢泼大雨中,不自觉得让我心疼。”

是啊岁月不待人,十年的时光就这么一点点的从我们的指缝中溜走,我们仿佛还是初见时的模样。

我实在不敢久留,“千万保重。”便要转身离去,他却一把把我拉住,又一次拢我入怀,深深地吻住了我,一股陌生的熟悉感扑面而来,十年前的我们就是这样,带着唇齿间的余香,那么美好。

撩开帘子,他一直站在那里看着我远去,眼泪毫无征兆的流下来,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起自己在老梨树下看着他离开的时候,不过,这次被凝望的人,是我。那对美好的恋人,在梨树下发出的誓言,在此刻显得格外苍白和痛心。

愿琴瑟在御,和鸣铿锵,岁月静好,永世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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