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买只花吧,这里什么花都有,芍药芙蓉应有尽有。”
“这位先生,看这牡丹贵品,买一盆吧。”
这人如流水马如龙的临安大街上,永远都不缺这样的声音,千古帝都上演着一天又一天的繁华景象,帝国的强盛,百姓的富足,在这熙熙攘攘的叫卖声里一览无余。
衣衫褴褛的小姑娘显然引起了许多人的注目,他们炽热的目光跟随那小小的身影而去,连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形成人流,如此繁华的大街上,这样的小姑娘,太独特了。
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愿意买她一枝花。
人群里费力的挤出来一个男人,身上的衣服是挡不住的华贵,只是脸上的笑容尽显猥琐,那两抹小胡子,更是将那猥琐之气完全展现,他哈哈一笑:“小姑娘,看你这穿着,衣衫褴褛的,卖的花又能名贵到哪里去呢?”
小姑娘虽然被嘲笑,可是那眼睛里有遮挡不住的闪光,让她在稚嫩之外又多了一丝坚毅:“这位大人,你不仅没有买过我的花,更是连看都没有看过,你怎么知道我卖的不是名品?”语气坚定,语意清冽,让在场驻足的百姓微微动心。
男子被拂了颜面,脸上很是难看:“好啊,你既然说卖的是好花,那就拿出来让爷看看,要是真如你所说,那爷就全都买下来!”小姑娘打开臂上的篮子,揭开花布,当即引来一些行家的暗自惊呼。
那篮子里的一株又一株花,先不说品种,个个花枝硕大,花瓣饱满,颜色也是清新的能滴出水来,她拿起一株淡黄色的花,颇为骄傲地说道:“此为牡丹名品,姚黄,”顺手是一株深紫色的花“此为魏紫,这儿可都是难得一见的好花,怎么,你服气么!”
男人眼前一亮,女子这种作态,俨然是一位姝色丽人!即便岁数小了一些,可假以时日,定会是一位美人。要知道大宋自南渡建朝以来,已经逐渐富足,这样的女子,要是被他献给秦相,不知道会铺平多少晋升的道路!
男人突然就变了脸色。他拉着小女孩的胳膊,恶狠狠地说道:“这样的牡丹名品,就连大宋的皇宫也都少见之极,像你这样穿着破烂的小姑娘,哪来的魏紫姚黄,一定是偷的!跟我去见官!”这样的举动吓坏了小姑娘,她把篮子放在地上,死死地扒开他:“,我才没有偷,你放开我!”
周围已经引起了不小的骚动,里面认识这男子的已经说了出来:“这是临安城有名的无赖周三,一个秦相手下的管事,你惹他不得,把花送他赶紧走吧!”女孩一惊:“原来你是无赖!”
局势明显不利,却无人敢插手,人心险恶,自古如此。
“啊!”周三突然放了手,痛呼出声。人群定眼一看,那抓住女孩的手,竟然被啄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是谁!敢这么放肆!”
“如此无赖,人人得而诛之!”人群之中自动让出一条路,一位女子,青色长裙白色短纱,瀑布般的长发黑如深夜,眼睛有着说不出的朦胧,白皙的脸庞面无表情,定在那里就是一种冰山美人的冷艳。
周三顾不得疼痛,又是一美人!
女子的周围,是一只青色的小鸟,长长的尾羽类似凤凰,翅膀下左右各有七种颜色,十分漂亮。她扶起女孩和花篮,冷冷的对着周三:“泼皮周三,今日你遇上了我,算是你倒霉。”
说罢长鞭一挥,破里啪啦就抽到了周三身上,那周三痛的大呼小叫,连带着周围的百姓也大声喝彩,弄得周三只能作罢,恨恨的逃跑了,女子把花篮放到小姑娘怀里,拿出一些碎银子:“小姑娘,这些银子给你,我拿走一枝花,近些日子就别出来了,那周三十分无赖,免得你危险。”
小姑娘清澈的眼睛多了些害怕和泪水,轻轻的点了点头,女子将篮子打开,静静地看着那些花,眼底满是爱惜,突然,女子的脸色大变:“小姑娘!这花你是怎么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