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年,南越王墓被发掘,夏鼐先生过来广州视察的时候,就会给这里题词“莲花山古采石场遗址”,然而,此时没有夏鼐先生的题词,这个古代的采石场依旧雄浑大气,让人震撼。
几乎在外面浪了一周,把整个广州城逛了一圈后,苏亦返回省博的时候,已经多了一本图文并茂的广州城重大的文物现状调查报告。
甚至,他一个人就把出版编辑的活都给包圆。
封面字体是他用隶书写的艺术体,图片,除了照片,还有手绘建筑图,除此之外,还有不少文献引用。
这一点,苏亦也是参考宿白先生的《白沙宋墓》,里面注释部分比正文还多。
恰好,苏亦这段时间多多少少也翻看了不少文献,结合二十四史以及地方志,描述这些古建筑、古城墙、古寺庙、古遗址的前世今生,对于他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
在没有百度百科的时代,这些资料性的工作实在太重要了。
当他把调查报告上交给杨式挺的时候,杨主任也惊讶不已。
尤其是高副馆长更是满意苏亦的调查报告,当场就特批了20块钱给当奖励。
20块啊。
巨额经费了。
要知道他考上北大研究生,五邑教委也才给他批了100块的复试经费。
五分之一的复试经费,真不少。
要知道现在的肠粉,也才几分钱。
够买好多碗肠粉。
不过这是后话。
苏亦完成调查报告之后,也要回归省博的日常工作之中。
杨式挺这个他在省博实习的带教老师,也开始给他布置学习任务了。
让他开始深入的了解石峡文化的材料,比如修复陶片,给陶片排队,然后选择某一个重要的方向继续研究。
比如,除了陶器之外,还有史前玉器、琮、璧、钺等等,这些方面,都可以单独称为一个研究方向。
虽然,苏亦还没有到省博之前,就已经多次听苏秉琦先生提起石峡文化。
然而,石峡文化之所以被命名为石峡文化,主要还是跟石峡遗址的被发现有关。
石峡遗址位于曲江县城西南25公里,马坝人洞穴遗址所在的狮头与狮尾两山之间的峡地,面积约三万平方米,并不大。
所以苏秉琦先生才会说,石峡虽小,干系甚大。
马坝地处粤北丘陵地带,遗址十里内外,群山环抱,中间是一片低平的农田。
马坝河两岸及其附近分布着许多洞穴遗址和山岗遗址。
这样一来,通过石峡梯田和田埂断面上发现的文化层以及不同时代的遗物,就可以初步确定这是一处文化遗址了。
甚至不需要像象岗山发掘南越王墓那么麻烦跟曲折。
石峡遗址是1972年发现的。
1973年冬和1975年秋,由省文物考古训练班进行发掘。
当时,广东前后举办了两次举办文物考古人员的培训班。对石峡遗址进行了试掘先期和发掘工作。
不过,到了76年以后,主要是以省博还有曲江文化局的考古人员为主,继续对石峡遗址进行了长达8年的发掘和整理研究工作。
所以石峡遗址的发掘研究工作持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而,当时杨式挺就是省博的文物工作队的负责人之一。
到1976年底,已发掘1660平方米,发现了柱洞、灰坑、灶坑、陶窑等遗存,清理墓葬一百零八座、土出土遗物约一千名件、为研究广东地区新时代的文化分期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然而,苏亦在接触石峡文化的出土文物资料之后,却选择了一个让杨式挺极为意外的研究方向——石峡栽培稻作物遗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