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说一,这郄卓朗空行为看着还是很正常的,在这学子出没的地方说说笑笑,也没有什么出格的动作。
而且别看是什么什么采买,但是所说的经史子集当心是一个不知,显然是有不浅学问的。
原本还能说上两句,什么江南美景什么大漠瀚海之类的还能接上两句。但到后面说到什么什么云公三问,什么什么九章来,当心就一个都听不懂了。
好在两人也不是完全沉浸其间,不知过了多久之后发现当心在一旁的坐廊上晃荡着腿,才记起来还有这个人在边上。
“当心你来这边可是有事?”
有趣的是,虽然当心当天帮的是郄卓,但是朗空反而更加喜欢当心,也不知道这是怎么算的。
“没呢没呢,就是到处看看,前些日子一直在家,今天没事出来看看。”
对郎空摆摆手,拦住了郄卓也想要关心的表情,思索了一番,没有再打扰他俩,摆手告辞了。
只是略一挥手,见得当心离开远了,就自顾重新回到回廊里面继续说。当心没有觉得这是对自己的不敬,相处了好一会儿,对两人的看法知晓的不少。
两人相互之间或许有不浅的感情,能够相互挂念许久,甚至请人打架做黑手之类的事情,但是出了两人之外之后,就真的相交淡如水了,诸如相送之类的,到了门口就是。
看着经过一番喧闹之后又重新归于寂静的学院,当心猜测是不是又重新开课了,以前自己就是这样,也不知道这里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孔院在城南,这里的人看着也不多,但是在城门边上一排就有不少的马车停着,已经吃过了饭的马夫们也已经重新到了马车边上,认真照料马匹来。
马车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滴滴司机们和自己的车一样的重要,几乎于饭碗无异,所以照料得极为认真。
当心就在一边看着最前面那个马夫百无聊赖刷着马的鬃毛,兑着马的料草,最后将马拉出来的金坷垃捡起来装好,手艺娴熟手法流畅,显然是个中老手了。
金陵是大城,并没有其他城那种收进城税的事情,毕竟来往的客商多了,若是收了这一税收反而让人看轻。
反正这里没有,还能在别处找来,还不如少取三分,让升斗小民们少负担些。
看着两个乞儿已经出了城去,城守小吏没有阻拦,当心也觉得少些克扣的地方也能多活一些。没有跟上去,自己就是到处转转,顺便带会儿等玲珑坊开门了去里面说叨说叨,小棠没能帮自己做什么,但是自己的遭遇可不能不说出去,至少也得给门人知晓了才行。
但是还未等到当心转身开始回去,若有所思,抬头看向了城门的方向。
一个穿着破烂的和尚狼狈不堪地进了城来,浑身都是灰尘,脑袋上的斗笠已经只剩下三片,身上的衣物也都是尘垢,似乎还能透过其间看到里面的肉来
手上一根禅杖也多了几道划痕,行走之间铛铛作响,似乎很是精神。
但是那根禅杖的主人却是没什么精神,走路也没了往日的平稳,只觉得踉踉跄跄,随时都能倒地的样子。
那人进了城一下子就扑到在一个城守身上,巨力之下将人扑倒在地,原本只觉得狼狈了些的守卫们一下子慌了起来,抽刀拔剑一下子都将武器对准了那个和尚,脸色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