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以为是对方已经退避的当心却看到了在无人小巷门口有一团白色贴在墙根,还要再凑近去看久发觉那团白色已经动了起来,然后人群当中传来了一道温和的声音与其道歉。
“道长且住,只因无法找寻,在下害怕擦肩而过再无相见之机,方出此下策。不当之处,还望恕罪。”
置身喧嚣人群当中,但那声音却是没有半分失真,聚拢仿佛就回响在当心耳际,却是一门高深的传音手法,非修有小成不可施为。
就见得来人尖细脸蛋狭长眼,生得阴柔。一身紫白色的宽大衣袍不似中原穿着,周围的人都自觉避让,知晓不是常人。
只是当心可不觉得对方说的就是真的,在那夜一别之后回家细细思量盘算多方考证,知晓那人就是传说中的太阴门人。尤其是那纸人之法,操控当心回家的法门也是诡异得紧,防不胜防。
“没有的事,阴先生有事吗?”
那人以一手传音入密的功夫显得气质高端无比,宽衣博带无风自动,人群当中却是被人刻意避让,鹤立鸡群一般。
只是当心却是用嘴说的,蹦蹦跶跶走到那人前面一段距离,略昂起脑袋问询。
“我来金陵是来找人的,但这儿人生地不熟,早晨找到府衙,他们说这属于江湖事,不好插手。在下思来想去不知如何,就只能来问问道长可有指点了。”
两人在街头就如此走着,竟然也没有说要找个茶馆酒店坐一坐的。好在当心也不是个好面子做表面的,也就放松了些,随着主干往家里走去。
“这个我说不得也帮不上忙啊,我偏安一隅,在一个偏僻巷子里开个酒馆,平时也没能跑多远,见着的人也是少得可怜哩”
当心并没有接话,也没有问是要做什么要找谁,倒是先将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
那些传说义薄云天的英雄豪杰都有一个特点,就是有人来求人的时候拍胸脯就能保证应下,什么忙都帮。
可当心不一样,这江湖水深得很,自己就一小虾米,还是知晓几斤几两的,可不能随便答应什么事儿。
“道长过虑了。我门中出了一个逆徒,前些日子又弟子说见到其又回到门内,掌门担心其中有异,遣我来寻。”
这好像不是秘密一样就说给了当心听,也浑不顾及周围就是闹市,让当心松了口气——至少不是秘密,不会被灭口啥的。
“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不好插手吧?”
“忤逆之徒,悖逆之行,有德之人共谴之。”
即使是说到这里脸上的表情也没有消失,继续挂在嘴角,然后一拱手对当心行了一礼:“在下知晓这般事情实在繁杂,但我等地属岭南,分属百越,总算不得中原江湖,行事颇有阻碍。万般无奈,只得来寻其他门路。”
言真意切,拱手作礼之间笑容泛了些苦,让人不禁恻隐。
“这我不敢答应你,但是晚上能遇着其他江湖朋友,若是不嫌久等的话,我就帮你问一问吧。”
说到这里当心也已经是奈何不了了,何况那人除去一开始跟踪时候有些失礼之外,其他时候礼节满满,让人生不出厌来。
“那是最好不过了,既然道长友人相会,我就不掺和了。在下告辞。”
知晓当心今晚要会面其他江湖人显然是意动了的,但是于礼节之上还是没好意思开口参与,只能拜托当心代为问询了。
“先行谢过,告辞。”
“慢走。”
就在巷子口,看着那人消失在人群中了当心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