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夜幕之下只有玲珑坊左右灯火通明,是金陵一景,今日却满城灯火,人气鼎沸,远不似平日可比拟的。
只是灯光明亮,却依旧是照亮不及所有黑暗之所,依旧有边角处,即使本身也有灯光,两相对比却依旧是黑暗的。
当心已随着那申屠长重新进屋,带着那位“考察”的懂行人参观二楼以及后院,最后耐不过当心的热情,多上了一份据说是本店秘制的酱耳朵等等荤菜佐酒。
果不其然,那味道就是比之前的好吃不少,辛辣之间让桌上几人忍不住多喝了几碗酒,连着当心也喝了一小口,就与众人称兄道弟起来。
“当心兄弟真是好酒啊!!”
“不知可有奥妙啊”
“诶你喝醉了!你这不是相当于问别人家的钱罐子放哪儿嘛!”
“啊哈哈哈哈嗝见谅见谅,哥哥我自罚一杯!”
“我看你其实就是贪图那口酒吧!!”
“还不是当心兄弟的酒太好喝了嗝”
“好酒管够,大家尽管喝!若是那一家铺子成了,以后大家喝酒也更方便哈哈哈”
几番推诿却还是被灌了一小口的当心此时已经满脸通红,在闻言时已然无所顾忌。只是即使已经开始迷糊,却还是要提及一次那铺子的事情,生怕众人忘记,对那口中旺铺魂牵不已。
隐晦地对视一眼而后撤开,众人低头再看,那及了腰腹高度的当心在众人眼中已经变了模样,频频与其撞碗,酒水四溢,满室酒香。
“啪踏啪踏啪踏啪踏!!!”
“应天府盘查,所有人不许动!”
一连串急促地脚步声传来,还未等到众人反应,十余皂衣已经携着出鞘的刀将屋子围了一圈,让前一刻还在喝酒的众人冷在了当场,不知所措。
“我是酒馆老板,不知诸位有何事呀?”
还是当心反应快些,起身跃下横凳晃悠悠走到那一群官差前面拱手,眼睛迷茫不已,似还未搞懂这是怎么回事一样。
领头的人眉头紧皱,看了当心一眼,又看了身后那一群人,似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有开口。倒是领头人身后跟着的开了口,将冷下去的话头接过来。
“例行盘查,你就是这里的老板?以前怎么没见过?”
“刚刚开业一旬,我这”
“好了!问什么你答什么。这些都是些什么人?”
此话一出,原本还冷着的众人就嚷嚷了起来,一时间听不清楚,那说话的人一顿喝骂将声音压下去,而后随手指了一个高个中年人回答。
“我们是来喝酒的,自戌时就开始了,不信你问老板。”
“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但是刚刚在屋外时候听你们说什么兄弟,不会是作伪证的吧?”
“不不不,我们可不是歹人,天黑以前就已经在这儿了!!”
“喝酒喝那么久?没有去哪儿吧?”
“没有没有,我们和老板商量开店的位置,说得高兴了一直就在这儿呢!”
还要再说些什么,就见得那些四散而去的皂衣已经重新聚拢过来,对着领头的两人汇报。
“没有异常。”
“没有发现。”
“二楼也没有。”
“好!你要留意来往的陌生人,若是一有情况就马上来报。”
“好嘞!”
那说话的人吩咐完,又重新站到领头人黑色衣甲人身后,而那领头人则是看了当心一眼,又看了酒桌上的人一眼,挥挥手带队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