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太和桥上只有一个脑袋能够露出去,笑着笑着就没有了声音,张嘴讷讷说不出话来,转头看向那人才消失的地方,却只看到高高的山和苍翠的树,没有半分人的影子。
“唉”
一时间再没有说话的欲望,一手撑着太和桥墩,腰身一扭双腿就横着越过了栏杆。在柱子上一点,整个人就像是一只鹰直直俯冲了下去。
感受着呼啸着灌满了满耳的风,眼睛一眯真气运转就将刺痛了眼睛的风一同挡在了外面。体内气息浑圆如一,足尖在突出的松枝上一点,带着点点簌簌而下的松针缓了落下的势头。
沿着那边上各种凸起的势头树枝,几个起落借力不断,将近二十来丈的空处就被当心越过,最后落在自家塘边小屋顶上,滑动了两块黑瓦。
“唉,气还是不足啊”
要是内力充裕的话就不至于各种借力,理论上说真能左脚踩右脚上天的,落地自然也不是事儿了。
只可惜,轻功造诣确实是好,但限制着当心的,还是那支撑着的内力。
坐在廊桥上面不住晃荡着双腿,看那偶尔有鱼冒出来的青塘和那只趴在岸边的老鳖,脑子里想着的还是平日里应该会有人打闹,可此时却只有自己一人。
即使刘春雨也有自己的事情做,而当心一人却只能在这里迷茫不知做些什么。
“毕业季,迷茫季”
嗯,像极了当时毕业不知何去何从待在出租屋时候的样子,慢慢的失落迷茫慌张和被抛弃感,以及一点点被世界丢下的不知所措,不知前行的方向。
“那我平时在做些什么呢”
“你平时该在偷鸡了!”
在当心声音落下之后,竟有声音一同传出来应和,抬头看去,却是一个额间点了一枚朱砂的翩翩少年踱步而来。
一只乌鸦跟在其后头,尖喙想要啄食一番那长长的拂尘,却被挥舞起来的长长拂尘惊到一旁,“哇哇”个不停。
宽松的道袍在这个青年身上似乎有种莫名的道蕴,头上束的发髻被一根枣木簪子定住,脸颊两侧自有缕缕发丝落下,迎风向后。
“居棠师叔,惩罚结束啦?”
嘿嘿一笑终于是将那道士随和笑容破掉,言语间多了些不好意思,心虚地向左右看了看才作应答。
“修道中人的事情怎么能称作惩罚呢,那叫做潜心修道。”
笑着将这一说法给扭正过来,迈步走近了这个小亭子,左右警惕地看了一圈,自袖袋当中取出了一册书卷,递给依旧晃荡着腿的当心:“你给瞧瞧。”
“这次写的是谁啊?”
“嘘!!是周师兄。”
“哦”
看着当心逐渐入迷,那远来的青年道士一同坐下,学着当心晃荡双腿的模样,却怎么也做不到那么圆润,默默定住了腿。
额间一点朱砂在周遭清脆的荷叶当中极其耀眼,其间风华即使荷叶都羞赧躲藏起来,独独汇聚了一方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