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那位姑娘关系似乎非同寻常,连她身上被斩落的几缕头发都仔细留心着。可是,那姑娘的穿扮简朴粗俗,既不像他的夫人也不像他的恋人,倒像是个仆人,不过长得到十分绝美。
“那位姑娘和公子是……?”
“朋友。”蒙玄脱口而出,觉得哪里不妥,补充道:“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怎么看都不像,她也是一个女人,对方的言行举止已超越了一个普通朋友应该做的。例如小心翼翼去珍藏一个姑娘家的头发,这太不合情理了。
夜若曦莞尔一笑,对他欲盖弥彰的补充也不多问,“我从那伙人的谈话中得知,流云宗屹立于流云山。”
“谢谢你提供的线索。”声音不咸不淡。
这条线索的价值为零,在秦都咸阳,谁人不知无极门筑于流云山。
夜若曦见状莫名的失落,“我与那个玄心是旧相识,或许能帮上你们。”
流云山位于咸阳城东南处,以云与雪闻名。这里平均海拔高达三千余米,山顶云蒸雾泽,积雪恒久不化。山腰上密密麻麻的翠竹,终年常青。
杨幼晴苏醒时,已至戌时。
看着自己被重重的铁链绑在铜柱上的那一瞬,她有些难以置信。以她的身份与武功,何曾受过这样的虐待。
而眼前,还有一副好不惬意的景象——玄风与玄心正红光满面尝着小菜,品着小酒,对影浅酌。
“你醒啦?”玄风撕了块烤肉入口,头也不抬的喝道:“来人,把她带下去梳洗一下。”
玄心拿钥匙将铁链从柱子上解下来,但杨幼晴的手脚上仍套着铁链。
两个婢女过来扶她,她没好气的用胳膊肘推开了她们,“你们这样绑着我,让我如何梳洗?”
“这个姑娘不用操心,若觉得她们两个伺候你还不够的话,我再加几个来。”玄心见她仍不吭声,笑道:“若姑娘还是觉得不满意的话,要不把我们两个也加上?”
人面兽心!这个玄心表面看起来没有玄风蛮横粗犷,实则阴险狡诈。使用下三滥的伎俩将自己拐到这鬼地方来,接着又以毒舌相讽。
打嘴仗的功夫,她杨幼晴还未必就会输给他。只是,辩赢了于自己没有半分好处。
她的脸由白转红,由红转绿,用她自认为十足平静的声音道:“我从没有要别人伺候梳洗的习惯。”
“哪他妈这么多废话!”玄风愤力将酒壶摔掷于地,碎裂的瓷片险些溅落到杨幼晴身上。“要不是看你还有些利用价值,就凭你杀了我们两个兄弟,老子早就把你碎尸万段了。”
流云宗拥有许多财富,说是富可敌国一点也不为过,这是杨幼晴来到此处的第一感触。
明明极尽奢侈,但身在其中却丝毫感觉不到半分奢靡腐败之气——因为这里宛如仙境,令人流连忘返,忘乎一切。
对,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这是杨幼晴来到此处的第二感触。
宗主蒋昭离的起居之地位于紫云谷。谷内古树藤萝,草木扶疏。楼阁参差,亭台掩映;曲折小桥,蜿蜒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