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我忘记点录制了。”er孙失声叫了起来,吓得ada邹赶忙去捂她嘴巴。然而,就在同时,一个陌生的声音说:“照我说,你还是别录的好。”
孙和邹同时吓了一跳,只见两人身后不知何时蹲了一个身穿黑色运动服,瘦得眼球都突出来的锥子脸男人。他嘻嘻笑地伸出右手说:“幸会幸会,外面太危险,我也来躲躲。”
“呀!”ada邹吓得跳了起来,根本就没看锥子脸伸出来的右手,飞也似的跳出花圃,直冲他的哈雷摩托。
er孙大声唤他:“ada,现在太危险——”
ada邹不理er孙的话,喊道:“老子是来泡妞的,不是来送命的。”他头也不回地跨上摩托,插上钥匙。啪——不知道哪里飞来的一块板砖,正中邹的面门。邹顿时鼻血横流,仰面倒地不起。
一名留着莫西干头的武者跑了过来,腰间别满了板砖,手中还握着一块。他看到ada邹的模样直摇头:“怪只怪我的循声追命砖,向来是循声不认人的。”
“哟!你这兵刃不错,借我一用。”没等莫西干武者反应过来,一记手刀便将他撂倒在地,不是龚行慎又是谁?他将武者插满板砖的腰包夺到手里,然后朝er孙说:“孙记者还没走呢?你先歇着,等会儿我送你下山——嘿!小贼安敢偷袭?”
“妈呀!”锥子脸忙缩了脑袋,躲回花圃后面,可龚行慎的板砖已到了。只听得锥子脸惨呼一声,便中砖倒地。龚行慎得意地说道:“我这板砖可是认人的。”
啪——一块板砖砸在龚行慎的后脑勺,登时碎成数块。
龚行慎捂着脑袋,转身大骂:“还是不是习武的了?放着武术不用,学流氓扔板砖是几个意思?”说着,龚行慎两块板砖脱手,正中两人面门。
er孙瞅了一眼躺在地上,像是在抽羊癫疯的ada邹,摇头苦笑着蹲回花圃后面。
这时,只着一条大裤衩的普尔已再次杀到,他举着两个砂锅大的拳头说:“前辈,这次在下有备而来,一定能接下前辈一招。”
不等普尔话落,龚行慎的扫把已经点中普尔胸口。普尔两眼一翻,就仰面倒在了地上。
龚行慎摇头说:“我说不打吧。”
再一环顾,一地残鳞断甲,狼藉一片,已无可再一战的武者。
er孙收起手机,缓缓从花圃露出头来。她再看向龚行慎的眼神,已恭谨多了:“龚大侠,厉害!”她颤巍巍地举起大拇指。
龚行慎摇手说:“一般一般,是盂兰市的武者太弱了。”然后朝疗养院深处望去,“你且等我片刻,我送你下山。”
待龚行慎小跑着回到疗养院,er孙走近昏迷的ada邹,用脚尖碰了碰他,毫无反应。她看向ada邹的眼神,既可怜又可惜。
忽然,花圃后又跳出一道身影,正是锥子脸。er孙矍然一惊,话未出口,锥子脸就冲她打了个噤声的手势:“脱身之恩,在下来日再报。”说罢,锥子脸如蜻蜓点水,足尖点地,跳跃一步便是近十米,转眼就没了踪影。
er孙练过些花架子,都是学校里作为体育课程传授的。像她这样不习武的人,在近百年里越来越多。电视里,神乎其技的武打镜头令大多数人对武术产生了神秘感和不真实感。所以,er对龚行慎一扫把打倒一片的神威感到震惊,但并没有对武术产生直观的感受。锥子脸的轻身功夫则不同,他让er真切地认识到武术的奥妙,绝非肥皂剧里那般高来高去、不切实际,更非将武术力量放大到破绽百出的荧幕大师。er开始反思,或许斗胜大会中轻描淡写的角逐,才是武者们真正技艺和经验的对碰。
片刻后,龚行慎换了一身泛白的蓝色劳动服,蹬着一辆破旧的三轮车从疗养院里出来,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听起来随时都能散架。
三轮车在er面前展示出蹩脚的甩尾——应该是轮胎打滑,才吃力地停稳。龚行慎指着三轮车车座说:“来,上车。”
er指指空着的车座,又指指端坐车后斗的龚行慎,最后指向自己问:“你要我蹬车?”
龚行慎奇怪地问:“怎么?你也不会蹬三轮?”
“什么叫也?你刚才不是蹬着出来的么?”
龚行慎讪笑道:“我会蹬三轮,但不会蹬两轮的,这车有个轱辘快掉了。”
er惊讶地张大嘴巴:“你确定要蹬着这车下山?门口不是停了那么多商务车嘛。”
龚行慎摇头说:“不问自取便是偷,只有这辆三轮是没人要的。”
er更加不理解地说:“我十分怀疑,你真的是侠客么?”
不久之后,昏迷的ada邹躺进了三轮车的后斗,而在盂兰市城区则多了一对引人侧目的飞车党。
一名身穿印有“好学习,学好习,学习好”九个俗套大字的紫红色限量版运动服的女性飞车党,骑着哈雷摩托在车流中穿梭。后座一名身着泛白蓝色劳动服、脚蹬帆布鞋的男人,踩着脚蹬站起,像海鸥一样伸展着双臂,一头乱糟糟的花白头发像粘在头皮上的鸟巢,迎风朝后仰着。
男人迎着风,喊着诺亚经典中记录的名言:“我来!我看!我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