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兮兮觉得自己噎住了。
江城名刚才在说什么虎狼之词啊!
你会很快乐的?
快乐……
颜兮兮缩了缩脖子。
疑车无据jpg
她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江城名。
她不愿意被他养着,她不愿意依附于他——
不管是几年前他做教授的时候,还是现在他飞黄腾达了。
如果将来有一天,她和他又重燃爱火,能够拥有未来,她也是希望自己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他的身边,作为颜兮兮这个人,作为一个独立的人格,而不是他养在金屋中的阿娇、金笼中的小雀。
她可以做他的枕边人,却无法做他的掌中人。
然后,她又无法反驳江城名。
因为他说的并没有错。
她不快乐。
她活的非常不快乐!
可以说,从七年前她的家中发生巨大的变故,她和江城名分手之后,她的世界便坠入一片黑暗。
暗无天日。
这些年来,她就像个麻木的工作机器,每个月只有发工资、给孙泯生打钱的时候,她才能感受到短暂的快乐。
颜兮兮一声不吱,慢慢闭上了眼。
卧室里恢复沉寂。
只有两个人轻轻呼吸的声音。
可能是江城名的怀抱太温暖舒服了,颜兮兮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不过这一次她睡的非常不踏实,几乎是徘徊于半梦半醒之间。
她能感觉到江城名又轻柔又爱怜地亲吻她的脸颊,那种触感好似羽毛最柔软的尖端轻飘飘地拂过……
颜兮兮很想醒过来,但她却没法睁开眼。
最近一段时间,江城名的变化真的好大。
她和他重逢的时候,他一直是对她冷言冷语、恶语相向的,那么高贵冷艳、高高在上,和她处于两个极端对立的世界,宛如银河的两端……
可他的态度突然来了个大转变……
然后她知道,那是因为他了解到她过去发生的那些事情。
从此之后,她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变化。
她突然想起来好多年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是那么的宠她、爱她,任她撒娇、随她任性,她那些在别人看起来非常“无理取闹”的要求,他都尽可能的配合、完成,从头到尾没有一句生气的怨言。
那真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口中怕化了,打个板儿供起来,可能都担心板儿的位置太高了,她看着害怕。
也许……
他从来没有变化过。
只是撕下了自己的伪装。
过了不知道多久,颜兮兮慢慢地睁开眼。
她扫了一眼窗外,没被窗帘遮挡住的玻璃真实地反映了窗外的天空,那是破晓前的混沌。
她难受地揉了揉额角,挣扎着从江城名的怀中坐了起来。
江城名一直抱着颜兮兮,闭眼眯觉,她一醒,他也立马醒了过来。
颜兮兮打了个哈欠,她揉着太阳穴,就听到他的声音中带着晨起特有的暗丨哑:“醒这么早?还睡吗?”
“…………”
颜兮兮微微侧过脸,瞪了江城名一眼,“我和你不一样,晚上你在开视频会议的时候,我一直在睡觉啊,然后吃完饭,你又开始工作,而我又睡觉了!都睡这么多,再睡下去要出事了吧……”
江城名目不转睛地盯着颜兮兮,听到她说完一串话,他才轻轻地笑了一下。
“…………”颜兮兮又瞪了江城名一眼,小声嘟囔:“你这个男人真差劲,说话不算话的,信誓旦旦的说不会半夜来‘袭击’我,结果呢?如果我知道你现在变成这样不守信用,我肯定回家去了。”
江城名挑了挑眉梢,脸不红心不跳地反问颜兮兮:“我‘袭击’你了吗?”
颜兮兮:“…………”
她觉得她不应该再和江城名“鬼打墙”地交谈下去,接下来他肯定又要发表“虎狼之词”了……
世人皆道江城名是个“性丨冷丨淡”,也只有她知道,他是多么的“冷丨热丨烈”呵:)
颜兮兮无视了江城名,走进浴室里,开始洗漱。
今天是星期一。
她要早点去广播电台,周一晨会他们要商定下一周的工作计划。
颜兮兮走出浴室的时候,江城名已经把昨夜剩下的饭菜热好了,她本来想直接走的,但一看时间还很早,便坐下和江城名一起吃了早餐。
然后她说什么也不让江城名送她去单位,甩下他就跑了出去,乘坐地铁去广播电台。
京城广播电台。
早到的几位同事凑在颜兮兮对面同事的工位上,围着他的电脑,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颜兮兮刚到工位,还没等她坐下,那几个同事又不约而同地望向她——
“兮兮!真服了你!”
同事们大叫着:“你这是什么魔鬼心理素质!怎么像个没事人一样啊?”
颜兮兮歪了歪脑袋,一脸懵逼:“啊?怎么啦?发生什么了事了吗?我好端端的,不像没事人,难道要像个有事人吗?可是……我真的没事啊……”
还没等同事们开口,颜兮兮立马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是不是我们新开的栏目收听率不行啊?是不是听众反馈不好?我来之前,是不是秦主任说什么了?”
“什么啊!你说什么呢,秦主任都没和我们说话,而且新栏目刚上呢,听众能有什么反馈啊,是关于你的事情——”
“你都不关注的吗?早晨没人告诉过你?”同事们急不可耐地指了指电脑屏幕:“你!草莓奶昔!你被曝光了!”
“…………”
颜兮兮愣了一秒钟,吃惊地“啊?”了起来:“我被曝光?我……?”
同事们招呼颜兮兮:“我们能忽悠你啊?你过来,过来——”
颜兮兮懵逼脸地绕过工作台——几个同事很默契地给她让出一个位置来——她走进人群,往电脑屏幕上一看……
微博热搜上,明晃晃的挂着【草莓奶昔】四个大字,后面还跟着一个橘红色的【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