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又一声“咚咚咚”。
本来差一点就摸到梦境的方洛，被硬生生地拉回了现实。
“我的祖宗啊！您不是睡觉了吗？”方洛哭笑不得地呻吟了一句。
“谁是你祖宗？叫我神明大人！”
小女孩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神明岂需要睡觉？别把我和你们凡人混为一谈。”
“我靠！他妈的！”方洛轻声骂了一句，他抚了抚额头，表情欲哭无泪。
“那神明大人，您还有什么吩咐？”
“开门！”
“什么？”方洛瞪大了眼睛。
“开门！本神明想看一看你的房间！”
“啊？”
方洛像竿子一样猛地立直了身板，他慌张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他的房间非常狼藉，地上满是散落的一张张被撕下的日记纸。
“在干嘛呢？还不开门？”小女孩有点不耐烦地道，“难道里面藏了什么见不得神的东西吗？”
方洛的眼神骤然暗了下来，倒不是见不得神的东西，却是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我能拒绝吗？”方洛随口问了一句。
“不行！”
“好吧。”方洛简单地应了一句，他缓缓走到门前。
其实……无所谓了。
他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散纸，他丝毫没有捡起来看的意思，因为现在这些东西只会让他心情更差。
他甚至有点后悔，当时撕的时候，为什么自己都要扔在地上。
偏偏就埋下了一个悲伤的伏笔。
要是他的人生是一本小说，他会非常鄙视这个现在桥段。
他会痛恨这本人生之书的作者真是无能。
“唉。”
这不是在骂自己吗？
方洛苦笑了一下，然后打开了门。
“暗死了，你不开灯吗？”
小女孩皱了皱眉，走了进来，她在门旁的墙上很自然地摸索了一番，然后找到开关按了下来。
房间顿时亮了起来。
“我房间可没什么好玩的。”方洛笑了笑，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小女孩。
“确实，又小又简陋，啥也没有，就一破桌子。”
小女孩环顾了一圈，然后低了低头：“地上是什么？废纸吗？”
“废纸？！”方洛下意识地惊呼一声，他的表情有些失控。
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平静，如果是之前，谁敢说地上那些东西是废纸，他指不定就一拳头伺候了。
但是现在……
埋葬了过去，不就是废纸了吗？
撕落了一地，不就成废纸了吗？
“嗯……”方洛很轻很轻地应了一句，他的脸上浮现一丝落寞。
“哦？”
小女孩突然蹲了下来，她盯着一张纸看了一眼：“听说每天夏可都是第一个到教室的，我试着早起了一次，竟然在第一班公交车上撞到她了！”
“她每天都起这么早啊！以后，我也要坚持每天早起，这样子就可以和她一起在教室里学习了！”
“别念了，好吗？”方洛的声音软绵绵的，像垂死病人的遗言一样。
小女孩竟然听话地停了下来。
“谢谢。”方洛微微震惊，他欣慰地笑了笑。
“夏可是谁？”小女孩眨了眨眼睛，开口问道。
“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很优秀的女孩……”
方洛想继续说什么，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哦？这样子啊……”
小女孩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问，她探头探脑的，不知道在看什么。
这着实有点令方洛震惊，这个小女孩的好奇心怎么突然说没就没了。
不过也好……
方洛暗暗庆幸。
“那个是什么？”
方洛顺着小女孩手指的方向看去，他的瞳孔骤然一缩，心咯噔一跳。
“113生日快乐。”
小女孩逐字地念了出来，每一个字眼都像针一样扎在方洛心头。
“你在祝福本神明生日快乐吗？”
“啊？”方洛愣了愣，微微张了张口。
“本神明也是今天生日哦。”小女孩的笑容异常灿烂。
“不是。”方洛淡淡地回了一句。
“切！凡人！”小女孩顿时不悦，“是不是给那个夏可的？”
“是……”
方洛点了点头。
“没意思。”
小女孩摊了摊手：“里面都有什么？”
“我不想说，也请神明大人不要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