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太阳到了两竿高头上,寨中十分喧闹,伴着三鼓响。韩忠带俩小头目,来到章金子歇房前,敲得门响,道:“尤官家、四头领!”又头对身后一班吹乐手,“闹起来!”顿时,旗幡挥舞,飒飒风卷,颜色彩浪翻;笙箫簧笛,铙钹梆锣,咿呖呜喇,声震四野。
早山寨有恭敬,“隆重迎尤都练使仪”的尤黑、章金子在门里,一听这门外动静,心中万分贼喜。章金子对尤黑一量,道:“师父,你准备好沒,我开门去!”
尤黑道:“慌那样?你在帮我看一下,我得用桌上铜镜在照照,正下衣冠!”
“是,师父!”章金子身得铜镜,递给尤黑。
尤黑对镜几抹下麻脸,又扯下领口,不舒服道:“耶,徒弟,这绸衣服,咋这么紧喃,穿得绷起绷起的?”
“我给你抻巴一下。”章金子一阵扯伸前摆、衣袖,“哎,将究穿―aplt'―”
“咋,叹啥子气?”
“师父,长得太肥,衣都快兜不住肚皮了!”
“你懂啥子,将军肚,威武!”
……
门外又一紧拍门。
为显摆官家傲气,在门里折腾好一阵子的尤黑,朝章金子一抬嘴巴,示意去开门。
章金子“嘎吱”一声,开房门,二人一望,好大迎阵仗――
尤黑一看,眼前一条大红地毯,曲曲弯弯,几十丈远,不一铺到哪里?……如此这般闹热隆重、如此这等高规格待遇,远比府官出巡也不逊色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