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了这农户家呐!这章贼进了门,将茶壶“呯”的一声搁桌上,着灯笼东晃照,忽然进得老农夫妻俩的睡房,将灯笼挂壁上。
时惊恐得裹着薄、抖着身子、坐在床上的老妪,只好怒眼横盯着这贼翻箱倒柜找东。
这刚把死犬抱在身的农叟,倏见章贼一头撞进了歇房,急丢下血迹斑斑的黑狗,几跨入了堂屋,暗中顺手握得屋角一柄尖棱农用三股木叉,蹑手蹑脚走进歇房,对着身背着他的章贼,用得狠劲,一把搠将过去。
这贼从灯影中,已觑得老叟动静,让过这一疾快之叉,偏使老者扑了,重重倒地不起。
“鬼老头子,还想算计你章爷?”章金子伸脚踏在农叟的脊背上,“你也不想想,我等都是把脑袋在裤腰袋上耍的绿林好汉,要没得这身拳脚功夫,敢来趟这道浑水,哼哼!……”冷笑一声,这恶贼,扬起手中丁拐就要给其老者,重重的当头一下――
“好汉哟!”已胡乱披衣下床,磕头作揖的老妪哀告道:“饶了我老汉性命吧!你要找财宝,我有!不要杀人啊!”
章贼一听,有宝贝!一脚,对老叟恶狠道:“滚你老婆子脚边去!”又一转身,用拐着老妪,“拿出来!若不识相,就杀俩老东?”
老妪吓得只点头,爬上床,一阵窣窣索索,从床上一角,得一个绣帕内裹着的小布包儿,层层开,双手递到章贼手中,道:“好汉,我家仅有这对、原老妇作姑娘时,出嫁娘家陪嫁的玉镯好东,”说着,一抹老泪,“你,手下留情!留情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