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口渴了吧!请喝茶!”马捧起桌上茶杯,递到申涣手中,坐下,“大人,我等明了告诉你,找你,就是丁拐帮三头领、金水县分垛白燕垛主,端与你暗地里个朋友……钱是好东,该还得!得我等大‘礼数’,定逸妥妥的……若还是不领,把早早丢了划算呢?还是……这理,你自个儿好生地掂量、掂量!”
这一席贼话送入了申涣耳朵里,也灌进了他心里,暗忖:我当然要我了!……眼下这等贼倒不是来寻仇的。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它是白、还是黑,弄着钱就是王……现大唐也不是风平浪静,外有敌侵,内也潜忧,不定哪天“城头换了大王旗”……言,唉,说起自己也遭孽,一二十年在衙门头,是风里来雨里去,辛辛苦苦,上经佑上司,下唬镇姓,又啷个嘛?……我就不,官就不吃饭啦?官是虚头,不能当饭吃!身上有钱,那是实在货!……“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就凭我小敲小弄得眼屎巴儿那点钱,能给朝中宰相李林甫、还有蜀郡节度副使倪金等比搞的钱,说起来也羞刹人!不人家一汗毛儿粗……眼下不搞大钱,到时告老还乡,难不就成了一个似乡中野老穷溲般,过汤寡水,尽喝风的穷退僚么?不,运我得握,机会得紧抓,弄钱、弄大钱,时不我待!……他正得有劲,忽听座中一声唤――
“大人,你看!”这边茶几上,已开小箱盖的马兴奋叫。
他几过去,张大嘴巴,怔怔地摸着箱中的金银大锭、珍珠翡翠等若干宝贝,绿吓吓的眼中,闪耀着贪婪的芒,不说么好!这等大财,比平日里走街串巷,尔等商贾,给塞袖入手得那点填个牙缝儿的钱,不多个万千倍哦。看来,后得把吃钱要稳当、怕担嫌、让左右人看见……么的些瞎虑短,把这些自个吓自己的“紧箍咒”得去了!天底下那么多歪门邪钱的官儿,一抓一大把,都未遭笼起;偏我不,我申涣就那么倒霉?那就是,天上飞鸟落屎巴巴,专拣我头上落?哼,我就不邪!……富贵还须险中,‘上门’的大财,外险财不的些臭规矩,丢毬算了!……乘我势雄烈威,外捞内干,财来得快、积得多。哈哈、有了钱,能神,一递一送,关节,左右逢源,不愁列金銮殿上把君参!……
“大人,这白垛主大‘礼数’,可得你青眼否?”马退身一,一揖问。
“嗨嗨,好汉,瞧你说得,么‘青眼’不‘青眼’的?”申涣边抱箱走,边兴奋不迭地言,“你等去,告诉白垛主,他这个爽快朋友,本官定了!”将箱置桌上,一按下箱扣,一坐下,又正待发话――
“大人,”已到桌前的马,抓起纸笔递上,“这得烦劳大人,将下的大‘礼数’书个执凭,下,便我等去,好给白垛主差。”
“好、好、好!这个应该的!既然本官与丁拐帮都是朋友了,当然得讲个用,执凭也该有的。”说罢,申涣书在纸上写就,给了马。
马坐,纸浏览,转手给得辜:“执凭转白垛主,申大人已大‘礼数’,决绝地与他朋友!”
“对,决绝的!”申涣还重复一遍,生怕失去了表决心机会似的,遂又一副奴颜婢膝地问,“二好汉,还有话要说,待我申涣去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