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坐下,你我、这么生分。”邵湖淡笑着,和气地摆摆手,说道。
马书恒小心翼翼地坐下。他对这邵湖日一往日面色凝然,不苟言笑,肃严公事行止的顶头上司,说实话对其官声甚佳的眼前主簿大人,马书恒是既敬重、又敬畏的,一时坐下,也是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虽你我同在衙门多年,哎,可我嘞,一天到晚,尽让你抄这呀、记那啊,么多官事,够辛苦你的……也未请你聚聚,喝杯水酒么的……日,咱就好好喝这酒!”说着,将手中杯酒一举,“我俩都饮了它!”
邵湖敬酒,又是自己敬佩的上司、他又这么看得起我,焉有不喝之理?“谢过主簿大人!”马书恒也一饮而尽。
几杯酒过,正是喝酒者当话、燃烧情绪、兴致浓发时节。
马书恒适喝酒时,揣摸邵主簿日请我喝酒,多半是他在县衙对己不与凡俗同,行事慎独,太过孤僻的状态,生下了反省自纠之心……此也好,与这耿介正上司增添上谊情,也是我之不得之事嘞!
他寻到此,好不高兴,端起酒杯,恭敬道:“此杯酒,敬主簿大人,这般抬举我一介小役吏、看得起我,请我喝酒!”
“哈哈!”邵湖杯酒入喉后,仰头一笑,“好个马书办,你琢磨到哪里去了嗬?”一着马书恒,道:“你、我在衙,同为‘老人’,你也我性的。这衙门深似,我少时秀,后中举人……官途坎坷,一风险……我一介末吏,一不同合污,二不溜须拍马,三无家官宦可依傍,所以不发达,唯上对得起君,下无愧姓,一生足矣!”
“邵主簿,你掌一县钱粮徭赋,从不横征暴敛,中饱私囊,贿赂……有口皆碑,众姓都称你为好官!”马书恒由衷地敬佩道。
邵湖谦虚地摇摇手道:“马书办,夸喽。”举起杯,“来,我俩喝一杯!”
他喝尽杯酒,一抹嘴言:“相识满天下,心有几人。你道么呀,‘看得起我’?你在我眼里头是‘瞎子吃汤圆――心里头有数’的,我一把你当作我县衙里,不多的、可值得赖之人、好待见的……只不过,没当你面讲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