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剑,都用十二分的力道。
青玄天的实力要比剑三弱很多,按常理来说,他肯定会被剑三一剑劈杀。
可常理,不是固定死的。
有很多人就能打破常理,其中有一个就是青玄天。
“咳……咳咳……”
青玄天硬接剑三一剑,居然还能活着,这是谁也没想到的事情。
最要吃惊的莫过于剑三,他很清楚自己刚刚一剑的力道,就算一个极品实力的强者,在那一击下,也要受点小伤。
可现在,一个无品实力的少年,居然硬接能伤极品强者的一招。
这,真的不得不让人震撼,震惊,吃惊,惊讶。
吃惊的人可真不少,剑三带来的那些天剑宗弟子,脸上或多或少都有吃惊,震撼的神色。
青玄天左手杵着剑,艰难的站起来。
慢慢地,他站直腰杆。
“剑三,希望,你说话算好。”
剑三,可不是输不起的人。
更何况,他还是很要名声声誉的人,可不希望有人说他说话不算数,没有诚信。
这可是他最不乐意,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所以,他只能放青玄天一条生路。
“我剑三说话算数,人人都知道,今天,你硬接我一剑没死,算你有本事。”
青玄天笑了,笑得很开心。
一个人,若是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不管心性如何好,都会难过。
同样,一个要死的人,突然知道自己死不了,还能活很久,是不是很让人高兴。
剑三最后看一眼青玄天,淡淡的说道:“走。”
除了剑三,没有人移动脚步,他们心有不甘,七百多同门弟子的仇,他们不能不报,至少,他们是这样认为的。
看到没有人走,没有人动步子,剑三有些怒了。
他知道这些平时很听话的人,为什么突然不听自己的话,对于一个很要面子的人,怎么能让别人看到手下不听自己的话。
在剑三看来,是莫大的耻辱。
想到这里,剑三几乎要暴跳起来,喊道:“走……”
他这一个字,声音托得很长,很长。
跟随来的人,都知道他的脾气,知道他已经怒了。
剑三有个不好的脾气,那就是怒了,就要杀人。
死在他手中的人,一半都是他在发怒时杀的。
所以,这些不听话的人突然很识趣的快速离去,不会留给剑三机会杀他们其中一人。
青玄天看着远处的剑三,艰难的道:“终有天,我会在与你一战,到时候,希望你还活着。”
说这一句话,几乎用了青玄天全部的气力,现在的他,杵着铁剑,大口的呼吸着。
剑三止住脚步,扭身回来,冷冷的道:“我是不会死的。”
他很自信,也相信,没有人能杀他,也没有人敢杀他。
确实,以他的实力和背景,真没有几个人能杀他,敢杀他。
青玄天却觉得剑三的这句话很好笑,若是能笑出来,青玄天一定哈哈大笑。
没有人是不会死的,也没有人知道自己下一秒将会遇到什么。
这一路走来,风风雨雨,大风大浪,生死离别,青玄天都看到过。
现在,他都记忆犹新的记得,有一个很傻的老道。他实力很强,至少,天品实力以下的人,根本没有人能杀得了他,可他还是死了,死在一个实力比他弱的女人手上。
还有那些高手,总有天,不是被人杀死,也会被天地规则灭杀,没有例外,长生不老那终归只是神话。
所以,没有人不会死。
剑三当然不知道青玄天心里的想法,不然,肯定会和青玄天争执一番。
剑三走了,这一次,青玄天也没有叫住他,就算还想与剑三说几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实在太累了。
剑三,是他这些年来,唯一一个硬抗让他惧怕的对手。
强,太强了,要不是他与普通无品实力的人不一样,恐怕此时,躺在地上的就不是昏迷的他,而是,一具尸体,一具冰冷,不会散发任何温度的尸体。
命运无常,真的是命运无常。
看似必死的局,终归有一线生机,青玄天就是努力争取到哪一丝生机的人。
一个人,运气和实力都是必要的,有实力没有运气和有运气没实力的人,都不可能成大事,也不可能在江湖这个漩涡中活得更久。
江湖这个漩涡,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多少人,都在这个漩涡中慢慢消失,从此,世间都没有他们的踪影踪迹。
或许,会有人记得他们来过,或许,已经没有人记得那些在江湖漩涡中消失的人。
青玄天是个有运气和实力的人,所以,他一直活得好好的。
几次凶险,都被他成功躲过。
运气这种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一个女子的闺房里,弥漫着浓浓的茉莉花香。
粉红色,是很多女孩子最爱的颜色,闺房的主人,可能也是个少女,因为她闺房里大床上的被褥都是粉红色的,还有那绫罗帐也是粉红色的。
最让人称奇的是,闺房的墙壁,天花板,还有地面,居然都是粉红色的。
闺房中充斥着十足的少女味。
粉红色的大床上,躺着一个少年,听均匀的呼吸,应该是熟睡过去了。
也或许,他是昏迷不醒,谁也不知道。
只有,闺房的主人知道他怎么了。
可闺房里,却没有其他人的影子,想来,闺房的主人是出去了。
“吱呀”,紧紧关着的房门被一只纤细雪白的手轻轻推开,可能是害怕吵到床上睡着的少年,所以,那只手推门的声音很轻。
门被推开,一个戴面纱的白衣女子轻轻的走进来,整个房间几乎都是粉红色的,唯独她身穿的衣服是白色的,看起来,有些不协调。
她手里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放着一碗浑浊的药水。
想来,是给床上躺着的少年熬的。
床上的少年到底是她的什么人?
情人?爱人?还是朋友知己?
反正都不可能是敌人,没有几个人会傻乎乎的熬药给敌人,除非,那个敌人对自己有用。
白衣蒙面少女轻轻的来到粉红色大床旁,叫唤一声:“喂,起来喝药了。”
一个重伤昏迷的人要是能被人这样叫醒,那可真就是个奇迹了。
蒙面的白衣少女见床上的少年没有反应,只能轻轻摇头,把盘子放在床榻边,自己也坐在床榻边缘,把一双修长的腿搭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