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大势看起来有些不妙,南荒蛮王已经屯兵完毕,把大军拔到荆州南边边界,与九州军队对峙。西域精绝国十万兵甲已经到江州边界黄沙地中驻扎。
皇城中,九州圣主整日与一群嫔妃,宫女混迹在阳春宫,不理朝政,更不顾军国大事,阳春宫外三千大小文武官员跪地不起,请求圣主上朝。圣主听闻外面跪着三千大小官员,只是淡淡的说一句:“他们爱跪就让他们多跪一会”,接着,又与几个宫女打闹在一起,通报的太监慢慢退下,把圣主所说的话一句不漏传告给跪地不起的三千官员。
国子监祭酒桓仁听完太监所传的话,连磕三个响头,悲痛大呼:“身为祭酒,宫中妖魅作祟,理该抽剑斩之。”话毕,起身不顾流血的额头,抽出手中配剑向阳春宫宫门冲撞而去,他动作太突然,周边官员想拽他已经来不及。
“嘭……”,桓仁一脚踹开阳春宫宫门,举剑冲入阳春宫中,口中呼喊:“必斩妖魅,以还圣主清明”。里面与圣主嬉戏的宫女嫔妃见到桓仁举剑进来,吓得惊叫不止,四处逃窜,场面混乱不堪,唯独新纳的许淑妃不去逃窜,而是横身挡在圣主身前,桓仁见到许淑妃,口中大骂:“斩你个妖魅鬼祟,还我九州清明。”
圣主焦急大喊道:“来人,来人,快来人,把这乱臣贼子乱棍打死。”
外面跑进来一队手握大戟的盔甲卫兵,挡在圣主和许淑妃身前,把桓仁团团围住,一看自己杀妖魅无望,桓仁悲痛大呼:“天不开眼,君王无眼,狐媚作祟,扰乱朝纲,吾唯有死明志,以求圣主睁眼。”
桓仁举剑自刎,“叮当”他手中的剑掉落在地上,身子慢慢的向后倒去,“嘭……”一声重重倒在地上,国子监祭酒桓仁就这样死了,他以死明志,希望圣主开眼,结果却要让他失望。
圣主看着他的尸体,捂着鼻子,厌恶的说道:“快,快把这个死人拖出去,不要让血腥味扰了阳春宫的空气”。几个卫甲把桓仁的尸体脱出去,外面跪着的三千官员看到桓仁的尸体,无一人不悲痛,不管是真悲痛还是装模作样,都在抬起长长的袖袍擦拭着眼睛。
阳春宫内许淑妃一直安抚着圣主,却听到圣主道:“别人都害怕跑开了,为何?你不但不跑还挡在孤的身前?”
许淑妃抚摸圣主的动作顿了一下,才笑道:“圣主,奴家从小就胆子大,不怕这些舞刀弄枪的人”。圣主轻轻点头,对着一旁曲身站着的太监说道:“国子监祭酒桓仁以下犯上,冲撞圣颜,诛其九族。”
“嗻”,小太监小跑着出去,在阳春宫门口捏着话腔高喊道:“圣上有旨,国子监以下犯上,冲撞圣颜,诛其九族,以儆效尤。”
“请圣主开恩……”,“请圣主开恩……”
……
听到外面三千个官员的声音,圣主只是轻轻的道:“谁若为其求情,就诛其九族”。外面瞬间安静下来,没人在敢呼喊求恩。
相比于皇宫的安静,皇城中的另一个地方却是喊杀声震天,大小院落中尸体遍地,哀嚎声,求饶声,哭喊声成片,一群手握大戟的卫甲兵冲入国子监祭酒桓仁的家中,见人就杀,不管老弱妇孺都一戟刺死,后门中,一个夫人对一个差不多六七岁,浑身占满血的小姑娘说道:
“快走,孩子,记住,不要回来为我们报仇。”
小女孩眼神木然的看着夫人,轻轻的摇摇头,妇人着急的推着小女孩,若不是自己脚上被砍一戟,她会不抱起小女孩逃命?她想走可是走不了,她哭着道:“谭儿,快走,你就听娘一次,桓家血脉不能断,走啊走得越远越好,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
“噗……”,大戟一戟砍去妇人的脑袋,滚落在小女孩的身前,她愣愣的看着这颗脑袋,没有哭,因为她已经忘记什么是哭,也没有害怕,她的心已经木然了。她的眼中看到一个大戟往自己的头上落下来,她悲凉的笑了,稚嫩的喊道:“天道不公……”
大戟迟迟没有落下,没有砍去她的头颅,她以为自己快死了,却看到一把匕首,从背后刺穿拿大戟那人的胸膛,匕首尖上滴落一滴艳红的鲜血,匕首被抽回去,大戟卫甲身体被一只白嫩的手轻轻推开,一个一身黑衣飘飘,脸庞修长,眼神冰冷犀利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她的眼中。
中年男子身后,躺着不知道多少尸体,有老人妇人,也有握戟的兵甲,他的身后没有一个活人,全是死人,中年男子毫无感情的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轻轻的道:“桓谭”
中年男子问道:“想报仇吗?”小女孩轻轻的点头,中年男子道:“那你就跟着我学艺吧!”
小女孩还是点点头,中年男子伸手过来,小女孩愣了一会,抬起一只沾满鲜血的小手放在那只白嫩的手上,中年男子看着她又道:“你不叫桓谭,你叫影,记住了吗?”小女孩点点头,还是没有说话,一队大戟士兵从前面冲过来,戟上闪着丝丝寒光,脸上露出狰狞,喊叫着,中年男子轻轻的道:“你看好了!”
牵着小女孩手的中年男子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在这一队兵甲后面不远处,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这队兵甲奔跑的速度慢下来,一颗颗头颅飞跃起来,滚落在地,鲜血喷射出来,染红地面,还有周围的墙壁,小女孩看到这一幕,嘴角露出狰狞冷笑,她发誓,一定要跟着中年男子好好学功夫,总有一天,她要把所有杀她亲人的人杀死。
他,是一个杀手,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他独来独往,杀人从来都是凭借心情,杀人从不分好坏,他想杀人的那一天,没有人能在他的眼皮底下活着,他有一个让所有人听之闻风丧胆的称号——杀手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