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微微下着雨的阴沉夜晚,霍格沃茨的城堡管理员阿格斯·费尔奇又是一脸阴沉,不情愿的拿着刚从商店买回来的快速清洁抹布,行走在城堡那昏暗的甬道上。
该死的下雨天,那帮精力旺盛的臭小子在开学的当天就从城堡外面带来一坨又一坨的泥脚印。
露指的羊毛手套下传来一阵阵无法忍受的刺痛,费尔奇又一次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
他的双手曾在几十年前碎裂为无数的骨茬,然后在得不到救治的情况下自行愈合,最后导致了一位同情他的犹太医生不得不将他的双手骨骼重新打碎,再按正确的方式接上去。
所以这双手现在看起来仍然扭曲变形,而且在刮风下雨时让他饱受关节炎的痛苦。
他已经习惯用开始的羊毛手套来长年掩饰丑陋的双手;用那松垮的轮廓与苍老的年龄来掩饰自己外表下的激情与胆量,因为他的心灵仍然年轻。
那费尔奇先生是用的什么秘诀来保持自己心灵仍然这么年轻呢?是对生活的向往吗?
是复仇。
许多年前有一位颇具声望的东欧文学与民俗传说教授,他是个犹太人,名字叫亚伯拉罕·色拉齐安。他去过很多地方,华沙,布达佩斯,甚至是德意志帝国的屠杀营
费尔奇其实很庆幸自己的好运,因为就当他站在已经挖好的尸体坑前,那个挂着铁十字勋章的德国中尉用手枪顶住了他的后脑勺的时候,一枚762毫米口径的苏制波波沙子弹抢先一步,打穿了那个德国中尉的胸膛。
感谢那些苏联人,他们在他即将被处决的前一刻攻占了灭绝营,拯救了里面所有的囚犯,让他们脱掉了象征死亡的纸质条纹囚服,把无辜的孩子们救出了毒气室。
所以在1991年12月26日的那个夜晚,费尔奇拿着一瓶花了重金才搞过来的伏特加,面朝着东方,醉倒在了天文台上,为曾经那个挽救过自己性命的国家而哭泣。
“洛丽斯夫人”!
费尔奇终于用他那肿胀的手指擦干净了地上的泥水,随后便高声呼叫起他的猫。
“喵”
不远处响起一声猫叫,一只脏兮兮的缅因猫小步跑了过来,亲切的蹭着他的裤腿。
“今天有没有看到不听话的坏学生啊”?
费尔奇亲切的揉着猫咪的头,仿佛是和自己的爱人说话一般轻声的和猫交谈着。
这是当年和她一起养的猫,估计可能是有什么长寿的神奇动物血脉,洛丽丝夫人今年已经46岁了。
而费尔奇也已经90岁了。
不得不承认,他老了,就像是冬天人呼出的蒸汽,虽然看上去还很浓郁,可是用不了多久就会消散在空气里。
但是他还仍不能倒下,至少在复仇之前不能倒下。
绝对不能。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身体状况确实不允许自己像年轻时候那样东奔西跑了。
回到了自己办公室的费尔奇脱掉了沉重的外套,坐在座位上吃起了小精灵刚送过来的晚餐,顺便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预言家日报,边吃饭边读了起来。
“部长助理乌姆里奇女士草拟狼人行为约束法案”。
“乌克兰爆发大大规模抗议游行”。
“德国击毙游荡野生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