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离开尉氏县城之时,卓林便命人将昨夜失落的战马尽数寻回,当然,尉氏校场的马匹同样没有放过,再加上城外伏击那七百军士所俘获的马匹以及何曼手中的马匹,加起来将近五百骑,浩浩荡荡直奔飞虎寨行去。</p>
此次收获不小,不但贼兵上下其手摸了不少好处,单单所得马匹便是有价无市之物,虽然尉氏这些马匹仅仅是最普通的战马,可每匹马怎么也值五两黄金,至于卓林带来的那一百匹上等战马,就算三十两黄金都未必能买的上。</p>
虽然收获不小,可卓林一路上心事重重并不怎么说话。</p>
陈长史留恋的看了眼尉氏,骑马快走几步,当见到卓林沉默不语信马由缰,不禁有些疑惑:“我等已经安然离开尉氏,贤婿还有何心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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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林摇了摇头:“离开尉氏并不代表安全,我倒不担心曹操得到消息派后大军来围剿,逼毕竟到那时我等早已离开,况且有了这批战马陈留军想要追击很难。”说到这里,话音微微一顿:“可我担心对方早有防备,从尉氏发生的一切就能看出对方早有防备,否则此次尉氏事情不会闹得这么大。”</p>
“贤婿以为曹公…曹操除了在尉氏布置还会另有防备?”听了自家贤婿的话,陈长史顿时一惊,为官多年,陈长史的心思也算八面玲珑,立即听出了话外之音:“自从彭成到任之后我,我陈府之人完全被禁足,对于外界的事并不了解,不过有一点老夫一直想不通。”说到这里,面色极为凝重。</p>
“曹操既然想以青青挟制贤婿,为何还要让我等继续留在尉氏,直接派人接到陈留不是更保险?现在想来,对方这是要以我等为鱼儿引贤婿上钩,可这种凶险之事,对方又如何确定贤婿会亲自前来?”陈长史眉头紧紧皱起。</p>
“肯定说不上,或许对方只是猜测,再加上我与陈宫相处一段时日,此人对我有些了解,为以防万一这才有了此番布置,不过既然有了防范,我等的威胁便不只是尉氏那一关,陈公台此人我了解,做任何事只会误算不会漏算。”卓林目视前方,似询问陈长史又似自言自语:“也不知道陈宫会如何布置?”</p>
此时,一路上不怎么上心的何曼突然抬起头:“我想起一件事,陈长史被撤职的几天后,与尉氏相邻的己吾突然增兵驻扎在飞虎寨南面四十几里处,名义是剿匪,可却迟迟没有动静。这种事倒也常见,往年尉氏便有几次,不过是拉着兵在外面混上几天做做样子给上面看,然后正儿八经的把拨下来的剿匪物质尽数贪污,因此知道此事后我并未在意,现在看来会不会……”</p>
卓林豁然转头看向何曼,眼中透着浓浓思考猛的一拉马匹:“全部停下!”</p>
本来疾行的战马突然一个急刹车,后方以一时反应不及的贼兵们差点撞在一起,好不容易收住四处响鼻连连四蹄乱蹬的马匹,全都惊疑不定的看着卓林。</p>
陈长史马术不怎么样,差点被甩到马下,好不容易坐稳身子,常常吐出一口气:“贤婿所为何事,为何如此急迫,莫不是想到了什么?”</p>
卓林面色凝重:“己吾驻兵绝非偶然,我来的匆忙并未注意到这点,你等又因为惯例而忽略,可这一点可能恰恰是陈宫布置的关键点。”</p>
“从我入城行踪泄露到突围出去,时间不超过半个时辰,这点时间恐怕不够信使前往己吾驻军之地报信,可当我第二次返回尉氏大开杀戒,前后相加相隔四个时辰左右,这段时间却足够信使走一个来回,若己吾驻军真是陈宫安排,那么此时很可能会派部分人马在半路截杀我等。”</p>
“嘶~~”陈长史不由倒吸一口冷气,瞬间惊出一身冷汗,若事情真如自家贤婿所说,这几百人险些不知不觉踏入死局,同时心中不由对卓林有些佩服:“怪不得逸夫在短短时间从一个小杂役成就如今地位,这些事绝非偶然,同样是听闻一个消息,我却并未想太多,可逸夫却能瞬间将前后之事联系起来,进而推断出对方的下一步计划,这种敏锐的思维反应着实惊人。”</p>
何曼虽然重义气重情义,可确实有些真本事,内心深处自然有一股不轻易服人的傲气,但此刻却不得不佩服这位公子的智慧,半年前,仅仅用了几十个小杂鱼便端了自己的老窝,可因为立场方面,何曼本能的不想认同对方,可此时见识到对方那种敏捷到几乎不可思议的反应能力,不得不暗叹一个“服”字。</p>
“不好!若己吾大军不是做样子,那飞虎寨岂不是非常危险?”对于何曼来说,飞虎寨的安慰要远远高过卓林,此时瞬间联想到飞虎寨的安危。</p>
“若是伏击,最好的地点便是十几里外的树林。”卓林转头看向何曼:“飞虎寨虽然还有近千人,但却经不起五百正统军士的攻击,好在还有山寨之便,坚守数个时辰应该不难,当务之急是快些赶往飞虎寨,不过这条路是不能走了,元广是这一代的地头蛇,可有捷径之路前往飞虎寨?”</p>
何曼此刻确实是急了:“上山的路虽然只有一条,可绕过树林却容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