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朕的身体朕心中有数!说只饮一杯,就只饮一杯,绝不多饮!
王伴伴~朕可是喝一杯,就少一杯啊~以后不知还能再喝上几杯了……”
“……是!”
王贵泪水夺眶而出,站起身退出御书房,一路小跑,亲自去取酒去了。
“唉……朕不贪心,若朕有生之年,能亲见大宋重得燕云,此生无憾!”
隔着轩窗,看向窗外迷蒙的天空,赵煦独自叹息~
一代帝王,几多落寞?
恐怕也只有身在其位,才能真的懂~
……
不多时,王贵端着只酒壶走了进来,旁边放着一只小巧的玉杯,这杯子,比正常的小号酒杯,还要小上一半来。
“是您说一杯的,喝几杯您说了算,杯子大小,我说了算!”
王贵心中如是想道。
“哈哈哈哈哈~王伴伴!你一把年纪,怎又学这些花花肠子!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来,你和西门庆走太近了,也学坏了!”
赵煦看到王贵返回,早就耐不住馋虫,迫不及待伸手去拿酒杯,一眼看见那小小的玉杯,竟给气乐了。
没办法!喝一杯是自己打了包票的,如今也不好在说什么~
王贵觍着老脸,嘿嘿一笑,哲宗的挖苦,他只当没听见,双手捧起酒壶小心翼翼的倒了一杯,倒的很满,却一滴也未洒出来。
“啊……”
赵煦端起酒杯闻了闻,一脸沉醉,将酒一股脑倒入口中,含在嘴里,品味了许久,才舍得咽下~
随后衬王贵不备,一把夺过酒壶,掀开盖子就往嘴里倾倒……
这回王贵一脸淡定,没有丝毫着急忙慌的样子,也没有丝毫劝阻的动作。
“嗯?哼!好你个王贵!当真无耻之尤!”
赵煦恼羞成怒,举起酒壶就要砸,再一看,王贵早已经跑出了门外。
咋回事?
王贵何其聪明,早就备了后手,先前去拿酒时,就已经反复测量好了。
酒壶里的酒,只能倒那一小杯,一滴不多,一滴不少。
方才赵煦一把夺过酒壶,仰头张嘴在那倒了半天,愣是没有一滴酒洒落……
这叫他如何不气……
看着王贵落荒而逃的灵活身影,再看看手里空荡荡的酒壶,愣了半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若满朝文武,都能像王贵这般体己,夏辽之流,又算得了什么?
……
两日后,山东,阳谷。
“小叔~小叔!”
“唉?童贯!你怎么来了?”
西门庆刚从府中迈步而出,正要上马,突听远处传来熟悉久违的呼喊。本来还以为是幻听,没成想回头一瞧,果真是童贯这厮,不禁大感意外。
“小叔!您这是要出去?侄儿来的不巧了~”
童贯催马来到近前,翻身下马,躬身施礼,再见到西门庆,他也极为开心。
“哈哈,无妨,我正要去狩猎!你来的正好!你若累了,就在府中歇息等我回来!若是不累,便随我同去!”
“不累不累!愿与小叔同去!”
“好!那走着!实话告诉你,你今日,可有口福了!”
西门庆见他确实不怎么疲惫,也没多客套,翻身上马,帅先冲了出去。
身后杨再兴和几个见过童贯的亲兵,和童贯点头致意,未曾多说,个个翻身上马,朝西门庆追了过去。
童贯吩咐了雇佣来的两个车夫,将带来的礼物运进府中,也上马跟了上去。